返回第22章——试毒(第2/3页)  汝为庸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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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干燥的地面,是一个并不舒服的睡姿。身侧,剑老盘膝而坐,双掌相对,成椭圆状,虚含于气海处,嘴角有血迹渗露,头顶有黑气白气同时涌出。他已来不及顾及月儿舒适与否,体内元气疯狂搬运。

    “大意了!一颗小小的果子,居然剧毒如斯!包裹在外的元气瞬间消融,若是再晚上半息,吾命休矣。”剑老心中后怕不已,冷汗涔涔。他的身前还平铺着一堆各种可能的药材。

    可怜他一不行医,二不辨药。为了给月儿续命,他仗着自以为举世无匹的修者元气,已经试过上百种能吃不能吃的野果野花野草。他仅存的一丝神识帮了大忙,他能借以判断它们内含的能量多寡。可是,神识能感应敌意杀气,却辨别不出这天生地长的草木是灵药还是毒物。

    剑老缓缓收功,看向远方,想着心事。

    其实,他自己明白。十余年前那场狩猎圣皇的壮举,他没有投身其中,并非众人劝说的结果。而是他本来就不想。他不想掩饰什么,但也不曾解释什么。说出来也徒增伤感。

    因为,太多人只求一死。

    同一个招式,练上个百遍c千遍c万遍,如果除了更熟悉,更巧妙,更收发由心,再无其他精妙,更遑论玄妙。

    同一把剑,舞个一年半载,手上长出茧。又舞个十年八年,茧磨掉一层又一层,又长出一层又一层。勉强感觉到更快更准更稳,再无其他。

    双拳依旧敌不过四手,一把剑杀几人便力竭。

    没有丝毫的希望。等年岁稍大,手不稳了,眼也花了,腿脚也不灵便了。生无可恋,死无所托。不若轰轰烈烈地死去。飞蛾扑火亦在所不惜。若真等到瘫痪在床,精神失常,自理都做不到时,想死得痛快些都不可得。

    有几人真的想把圣皇拉下马的?且不论做不做得到,能生出这分心思的都可以掰着手指头来数。

    那是一场闹剧啊,呵呵。剑老为世人苦笑。不带一丝嘲讽。若非他没有收下一个弟子,没有留下一丝火种,他也走得毫不留恋。

    他练剑一生,其实真正练剑不过十几年,甚至只有几年。那时,剑是他的生命,他与剑同在,同生共死。剑在人在,剑亡人亡。那还只是一柄普通的铁剑,没有名字,不锋利,也不坚硬。但那是他第一柄剑。他从中悟出剑意,虽然再不曾更进一步化为剑芒。

    他换了剑,换了一柄又一柄。他的剑意也渐渐蒙尘。他从渴望练剑,到爱不释手,到习惯性地剑不离身,也才短短几年。是的,一切只是习惯。人人都说他痴迷于剑,其实有什么好痴迷的,不过是对其他事物更不感兴趣而已。

    当练到头发都白了时,当被盛誉为荒城第一时。他再难从剑中感到喜悦。他只有浓浓的悲伤,和满满的无聊记忆。

    他到顶了。他已经到了山尖。可是这只是平常的一个山尖,离缭绕的白云还有无尽的距离。他用尽一生攀登了一座普通的山峰。他以为,这山尖直入云霄,那都是错觉,都是臆想。

    他在故乡终老。他追随自己的本性,叶落归根而已。外面是轰轰烈烈的大时代,工匠横空出世。可这与他何干?他把剑埋在村边的小山巅,留个念想罢了。

    他的目光从遥远的过去回到身边的孩子,他的思绪也从灰暗死寂变得活泼生动。是的,与孩子一家的结缘,是他的新生。

    此山无路,他看到了彼山,那里半山腰已被云雾笼罩,它的山尖消失在云端。

    他心中最认这个弟子。他要孩子活过来,走下去。他时时生出疲意,他知道他的年纪有些太大,他恐怕会不及山腰便倒下。他也不觉得剑晨和冰凝能攀上山巅,而阿狸除了嗜睡,没有任何神异。

    他用玄花温养飞剑,用飞剑重练剑意。他将剑意化为涟漪,一圈圈,绵绵不绝。他将飞剑碎裂为五十之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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