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亮放了杜荷一马,此后便再未答理杜荷,杜荷默默坐在角落,听着褚老头讲着《诗》‘就这水平,还没有叔爷爷高,还有脸在弘文馆教书,臭不要脸的。’杜荷怎么听怎么觉得还是社学的叔爷爷教得好,水平高,却是只敢默默的听,一个屁都不敢放。
晕晕乎乎的听了半个上午,褚老头也没点到杜荷,似是将他忘了。午时,褚亮下了课,别的衙门都是午后下班,弘文馆却是要到黄昏,若有事,学士们还得干到晚上。好在弘文馆管饭。
学生们于馆内环廊下依次坐好,不管是蜀王越王还是五品官员子弟无二,一人一碗汤饼配以小菜,每五日有一盘羊肉,杜荷不赶巧,昨天刚吃了羊肉。
褚亮也同学生们坐一起,餐食亦如此,所谓:食不言寝不语。谁要是吃饭不认真,褚老头不介意教训教训。
用过餐食,休息片刻,午后,杜荷突然眼前一亮,‘救星来了’一面色微黑的中年人从门口进来了,这人杜荷认识,可不正是房玄龄房伯父嘛。
“希明兄。”房玄龄笑呵呵的进来了,冲褚亮打着招呼。
“哦。玄龄啊!快坐。”褚亮一看,招呼房玄龄坐下。房玄龄顺势坐在了褚亮旁边。
“房相公安好。”学生们行礼,房玄龄即是弘文馆学士,也是尚书左仆射,他要来弘文馆都是午后下班了才来。
众人坐定,房玄龄也未和自己儿子打招呼,直接开始了他今天的想上的课:“诸子,前月俘颉利入朝,随行突厥足万,今入长安已月余,数生事端,何解也?”房玄龄一来就展示了弘文馆的核心竞争力,出了一道民政题,这不是书本上就能学到的,有点难度。
“房相公,假使以突厥遗民聚居于数坊,隔绝于国民之外,以番俗理番事,则遗民可安。”众人各自思考,没人敢交头接耳,少顷,房玄龄的儿子房遗直第一个发声,学堂之上也得称呼自己老子作相公。
“嗯,此一策也。”房玄龄点头道,本是考校,无所谓好坏。
“此计不妥,倘如此,岂不以移民于长安另立一国,此国中之国也,不妥。”李崇义起身说道,声音红亮,“当散移民于三原c泾阳c鄠县诸畿县,或或七八,使其无所联系自无威胁。”李崇义这是分而化之。
“崇义可,然彼遗民多草原贵胄,以居长安为上。”房玄龄又加了个条件,这些人在草原上都是有影响力的人物,留在长安是优待,不能下乡去。
一时间众学生时而思考,时而发言,好不热闹,杜荷却是一个人猫在后面,听着这些话语,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杜二,可有惑焉?何触眉也。”房玄龄认真听着学生们的回答,一一点评,旁边的褚老头却是两眼乱飘,瞅了杜荷有一阵了。‘这死老头’
杜荷被点了名,只好起身回答问题:“馆主,相公,学生有一惑,求解,大唐与突厥孰强孰弱?”
“我怏怏华夏,四夷尊圣人作‘天可汗’,自是我大唐强矣。”褚老头都七十好几了,老愤青一个。
“既如此,何虑突厥遗民之感,入我唐境,作我唐民,自当用我大唐之法以唐人治之。”杜荷骨子里也是个愤青,说得有点激动,站了起来,“先汉宣帝,呼韩邪降汉,获河套之地,以全突厥之风俗,十数年复叛。后汉逐日王比降汉,终至晋室倾覆。入唐即守唐法,从之则为唐人矣,不从,则为蛮狄矣。”念及此次,杜荷忍不住踱了两步,脸色微微发红。“好,杜二之法大善。”李恪第一个响应,余者顾念课堂,未似蜀王之孟浪,亦是微笑连连,杜荷很是受用,‘褚老头,让你打我脸。’
“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前有李仆射以军击打之,后以唐之律法约束之,以唐之文法感化之,倘若车轨同八表,书文混四方,则必有百蛮奉遐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