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杜荷没去弘文馆上学,昨天散学后就请假了。
杜荷有点想哭,可是看着已是泣不成声的母亲,他忍住了,今天是大哥赴任的日子。
昨天杜构已经回杜陵去祭拜过阿耶了,今天便直接从春明门出城,大哥走在最前面,他不敢回头,母亲走在后面,一步一泣,杜荷扶着母亲,七娘子跟在后面,杜牧牵着一辆马车在后面,再后面是几个要随大哥一起赴任的仆人,个个膀大腰圆,看家护院的,他们牵着四辆马车,两辆坐人的,两辆拉行礼的,还有几匹健马,其中就有大哥的青花牡马,再后面跟着六名兵卒,早前从登州护送刺史回京的,今又要护送杜构回登州。
到了春明门,“母亲,回去吧,儿子此去登州,腊月便能回来的。”杜构冲杜妈道别,“二郎,家里的事就交给你了,照顾好母亲,你也需勤勉,莫要惫懒。”又叮嘱着杜荷。说完杜构就转身向前一步,早有仆人牵着青花马候在前面,杜构手把上鞍,顿了一下,放下手,转身,“母亲,儿子不孝,你多保重!”深深一礼,末了转身上马,“出发!”说完拍马前行,尽是头也不敢回,仆人们上车的上车,上马的上马,跟了上去。
看着儿子远去,杜妈渐渐收起的泪水,“二郎,上车。”说完便把着马车跃了上去,杜荷赶紧跟上。
“跟上。”杜牧听着主母的话,拍马跟上,老把式,马车跑的又快又稳。坐三人跟不上,七娘子留在了城门口这。
前面就是灞桥驿了,杜构看见了母亲的马车跟了上来,便停下了脚步,下马等候。少顷,杜妈的马车追了上来,缓缓停在杜构面前,杜荷先下车。
杜妈也下来了,眼眶泛红,却是没有了泪水,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了杜构的面前,也整理了一下杜构的衣服:“大郎,你这是要追逐着你阿耶的脚步前行啊!既然踏出了这一步,就不要回头,再苦再累也要挺住啊!不要想着母亲,我会好好的。你。。。你一定要挺住啊!就是死也要死在向前的路上!”杜荷分明看见老妈的嘴角已经在颤抖。
杜构鼻翼颤动,深吸了一口气,“母亲,儿子不会堕了阿耶的名头的!”说罢竟是控制不住,一把抱住了杜妈,旋即分开,“母亲,二郎,你们回去吧!”说完便又上了马。
杜荷此时飞快的跑到灞河边,折下了一截柳条,塞到了杜构的马鞍上,随即轻拍了一下马屁股。“大兄勿念,以国事为重!”看着大哥远去的背影,杜妈强忍着不哭嚎出来,可是泪水已经聚集于下巴上,滴滴往下掉。杜荷也深吸几口气,控制住自己情绪“杨柳青青著地垂,杨花漫漫搅天飞。柳条折尽花飞尽,借问阿兄归不归。”
杜荷陪着老妈回了家,老妈让杜荷自去安排,便一个人回了屋子,杜荷看老妈情绪已经稳定了,也放下了心,大哥又不是不回来,过年的时候就回来了,没事。
“杜二,你大兄走了?”在杜荷同老妈一起去送杜构的时候,长孙冲就溜了进来,此时正躺在杜荷书房的躺椅上,一块一块的撕扯着杜荷会同李三一起烤制的猪肉脯,试着弄,失败了,比起‘一千多年前’差了十万八千里。可长孙冲却在这撕得津津有味。
“是啊,得要半个月才能到登州啊!”杜荷感慨了一下,唐时行路难啊!换后世开车也就10多个小时。
“行了行了,感慨个什么劲啊!这是高升,又不是贬斥,别驾代行刺史,这比一般的刺史可舒服多了!”长孙冲还是有点羡慕,天高皇帝远,没人管啊!不像自己呆在长安,成天都被盯着。
“也是,就是不知大兄能否收拾得住手下的那些老油条,把地方上打理得井井有条。”杜荷还是担心,前世办公室里得老油条可是见识多了,大兄毕竟年轻,明的不怕,就怕识破不了那些无赖手段,灰头土脸的回来。
“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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