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二,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水车工坊渐渐远去,等不及回到家里,长孙冲就对杜荷发问,经历过开始的错愕后,长孙冲也平复下了心情。他的两个随从自觉的坠得老远。
“虫子,你认为这水车应该交由朝廷来推广吗?”杜二侧了侧头,问到。
“此等利国利民之器不应该由朝廷来推广吗?朝廷就应在水流合适之处建立水车磨坊,让百姓使用。”皇后的侄儿悟性就是高。
“虫子你可知曲辕犁朝廷是作何推广的?”杜荷问到,也不待长孙冲回答,便自顾自的答到:“京畿之地,官府造曲辕犁,无偿交由豪族地主使用,这些豪族地主们都等着官府的免费犁,可是官府才几个匠人啊?一个月不过造出几把犁头罢了,等到庶民用到曲辕犁,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去了?边远州县则不然,他们没钱,只好在官府匠人做好后拿来卖;于是民间的那些地主豪族甚至农夫都来学习曲辕犁的做法,至今不过数月,曲辕犁就全面铺开了。”
长孙冲听得是愣愣的,思考了一阵还不死心:“曲辕犁需求大,可是造价不高啊!这水车一架多贵啊!”
“呵呵,虫子,你家是皇亲国戚官宦之家,不还是有从事商贾之事吗?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你都说了这一架水车造假不菲,官府又能造得起几架呢?何不将工艺普告天下,让豪宅地主商贾等有钱人来造这水车,碾谷收一成谷粮,则皆大欢喜,若收两成谷粮,自无人去用这水碾碾米,此建造者亦不愿见到的。如此则何乐而不为也?”杜荷眼望远方,似看到了水车遍地之景‘我真特么是个高尚的人,是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啊!我就没想过专利这种东西,都可了劲地造吧!’
“杜二,我长孙冲自幼便随在阿耶身边,便是当年那些腌渍事儿阿耶也会与我分析一二,我自问比起同龄人来眼光更加高远,没成想今日方知我身边竟有一国士也。”长孙冲虽然还时不时的流露出各种幼稚,可是骨子里他是一个极其自负的人。
“虫子,何必妄自菲薄,你的才能又岂是这一个小小的水车能体现的?再说你我之间何须有此言论?”在长孙冲敢和杜荷要那一百斤肉干时,杜荷就认下了这个兄弟。
长孙冲走了,杜荷让他写个造水车的条陈交给李二,长孙冲执意让杜荷写,最后因为长孙冲快要出仕了,于是这个造水车的条陈便成了长孙冲的第一本奏章,堂堂长孙相公之子,自然不能让人轻看咯!
杜荷也准备回长安,褚老头告诉他,明天他要到两仪殿去见李二,陈述《请定官服品级》之事。
“小郎君,府外有人求见,是咱们庄子上的华三。”就在杜荷准备动身之时,一个仆人进来禀告。
“哦?华三是谁?可知何事?”杜荷有点纳闷,自己映象中和这个人没什么交集吧。
“小郎君,这华三大名叫华茂梁也是苦命人,上前年媳妇难产死了,留下个女娃,前年死了老娘,去年发大水,他大兄一家人被水卷了去,算上夭折的仲兄,就剩下了他老爹和一个女娃。去年北征突厥,阿郎当时出了价,让我们庄子的人去为国效力,华三债台高筑便应了这份差事,前些日子回来的,却是不知有何事寻小郎君。”这是家里的老仆人了,庄子上谁家有个八卦啥的门儿清。
“倒是个苦命人啊!走,见见去。”耽搁一下也没事,要是实在来不及明天早上再回城也行。
“华茂梁谢过小郎君顾念老夫和小女,谢过小郎君活命之恩。”那仆人把华三引进正厅,来人确实纳头便拜,这人长得不算高大,不过一米七几,二十来岁,头发有些枯槁,脸上还在蜕皮,都是草原上的风刮的。
“华三快快起来,你是为国杀敌的英雄,我有何德何能受你一拜,再说你说我予你有活命之恩,你我从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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