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翼地拈去黛衣上的飞花,“夫君若是收到这件黛衣,一定会很高兴的。若是夫君看到信,知道这是你亲自给他染的黛衣,夫君一定会更加更加地高兴的”素馨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几句话。想象着离寒收到黛衣时眼眸里的笑,素馨心里甜得像是沾了蜜似的。
突然。
一队带刀侍卫巡逻经过这睡莲碧水旁,黛染手忙脚乱地躲到黛衣之后,让黛衣严严遮挡她的身体。那队只看到素馨的侍卫在睡莲碧水旁停下,向素馨行了大礼。素馨淡定地示意侍卫不必多礼之后,侍卫才低垂着脑袋恭敬地离开了。
黛染从黛衣后探出脑袋,偷偷地松了口气。
看着黛染这般鬼祟的模样,素馨笑着说:“你还是赶紧回和鸣殿吧,不然一定会让旁人发现的。”
黛染左右前后四周张望了好几圈,然后才说:“那我先走了,你也不要太操劳。若是累了,就在一旁坐下眯一下眼,或者直接回寝殿休息吧!”
素馨点头。
黛染转身,再度溜进了繁茂的紫曼罗丛。
素馨在黛染的身后小声叫唤道:“和鸣殿在后方呢!”
黛染转头,将右手食指比在唇前,示意素馨别吭声。素馨赶紧捂住嘴,不再吭声。黛染这才对素馨挥了挥手左手,转头,混进了夜色之中。
一轮清月抹风尘,散似无明朦胧人。
站在紫瑶宫大门,抬头,看着紫瑶宫顶上那片澄清无云的天空。明月星辰,在这一刻变得尤其靠近。这是一个星辰不眠的漫漫长夜,原该感慨夜太长的人儿,却因为那缥缈的梵音而变得期待。那梵音像是一阵最温柔的疾风,温柔却猛烈地吹拂走满砌在她心头的疲累,忧伤,愤怒,乃至恐惧。
仍是那轻舞袅娜的紫纱,仍是一壶酒,一把古琴,一本经书,一个人哦,不,是两个人了。黛染擅自撩起垂地的紫纱,大步走进檀香木凉亭,径直坐在紫木小桌前。
“未得我允许就坐下,是大罪。”轲倪一边用长指轻抚古琴的纤弦,一边波澜不惊地说。
“你若真的要和我算,我早就不知道要死多少回了。”黛染撑头看着轲倪,没心没肺地笑着。
“为何又来了?”轲倪没有抬目,他只是淡淡地抚琴,淡淡地问。
“因为天又黑了。”黛染嘻嘻笑着,意欲蒙混过去。
“‘天黑’和‘你来’有必然的联系吗?”轲倪脑筋清晰。
“以后就有了!”黛染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知道你自己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紫瑶宫里,一定很闷的!你可是我们萨释国最最宝贝的萨释上师啊!我们怎么可以让你觉得闷呢!所以我决定了,以后每到晚上,我就过来紫瑶宫陪你聊天!敬爱的上师,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提议简直就是好极了?”
“不好。”轲倪不曾停下拨弦的指,果断地说。
“为什么不好?”黛染扁嘴问。
“不为什么。”轲倪淡然答。
“不为什么就是好了!”黛染强行转移话题,“上师,为什么你能够喝酒?”
“这话题转移得一般。”轲倪眼眸带笑,脸容却仍冷清。
“呵呵。”黛染再度强行将话题带到酒上,“我以为拜经念佛的人是不能喝酒的。”
“我以为新娘子在新婚之夜都要留在洞房的。”轲倪反将黛染一军。
“你又没有做过新娘子,你怎么知道?”
“你也不曾拜经念佛,你又如何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没吃过猪肉也看到过猪走路啊!”
“猪?”轲倪稍微停下抚琴的长指,略微抬眼看向黛染,“你这是在骂本上师吗?”
“不敢不敢!”黛染举起双手连连摇晃,“我又不嫌我的命太长,我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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