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柳世诚来了。
“娘娘,我有几句话想说。”柳世诚警惕地看了左右。
挥了挥手。柳云熙淡淡道:“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你们都退下”
柳世诚在柳云熙的身边坐下,扯出了笑意,“娘娘事情我认真考虑了,我已经上了年纪了。实在不想成为枭雄,还是平平安安过完一生的好。”
柳云熙漫不经心地看了柳世诚一眼,笑容冰冷,“哪个男人不想做皇帝刘邦也是你这个年纪揭竿起义,岁数不是问题,胆量才是关键。父亲,您不会是怕了吧你当真想在这府邸里安然无用的过一生”
“我不是害怕,”柳世诚心虚道,打出了苦情牌,“你看,你奶奶也这么大岁数了。我只想好好侍奉她,不让她再担忧操劳。娘娘,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够肖想的,只有真龙之子才能当皇帝。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还是安心过日子的好,不要参与到那些事里。”
柳世诚自己害怕也就算了。竟还想将她也劝服了。
柳云熙冷笑起来,“真龙天子父亲你看过龙吗这些不过是当权者为了稳固政权编出来的笑话。命运只掌握在自己手里,莽夫若是有胆,揭竿起义做皇帝有何不可只要这一次能成功,父亲你就是大功臣啊获封开国大将。必然不在话下。我们柳家会因为你而兴盛,成为安泰城中的新贵世家。到时候奶奶也会为你而骄傲”
“入则金玉满堂,出则香车宝马。前拥后簇,左右逢源,这样的日子,父亲你当真不想过”柳云熙娓娓惑人地劝说道。
柳世诚的手不住捏紧松开,松开捏紧,一如他内心的争斗。
“不要害怕担心,只要有我在,我会安排好一切,绝不会失败。”柳云熙给他吃了颗定心丸,“父亲只要你听我的,玉宣帝死后,您就会是开国功臣。”
皇宫之中,玉宣帝强撑着身子批阅奏折。
黄河南边太守上奏,阴雨连绵几日不绝,河道湍急,水势迅猛上涨,突发洪水冲垮堤坝。如今黄河两岸几万百姓流离失所,尸首浮于河水之上,恐会发生瘟疫病情。
玉宣帝将奏折合上,猛咳数声,“黄河年年泛滥,每一年都是这样的情况。朕拨下去的赈灾款项,修建河坝的银两到底哪去了”
常侍见状,劝道:“皇上您慢些,叫人去查便是,万不能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太后在世时,风调雨顺,百姓安康,就连黄河泛滥的次数也少些。轮到朕的时候,似乎老天都不帮着朕,朕真不是一个明君。”玉宣帝深深叹了一口气,蜡黄的脸色中泛着苍白虚弱,“让人再从国库中调集些银两。给黄河两岸都城太守送去。这样日理万机的日子何时才能到头朕真的觉得力不从心,疲乏万分。”
“皇上您且自宽心,眼下正值梅雨季节,黄河那段多雨也是常事。若是您觉得累,就休息一会。喝一点补药,去御花园中散散心也是好的。”常事劝道。
“朕的身子越补越差,”玉宣帝又轻咳了两声。
常侍道:“之前的方子不奏效,太医院中的张太医重新为皇上开了方子。他说皇上您操劳过重,太补的方子反而吃了不好,唯有慢慢调理才能奏效。今日新熬了汤药,奴才给您端来。”
“你去吧。”玉宣帝只觉胸闷难耐,只有重重咳嗽之后才好些,“顺便去国库拿些银两,拨给黄河两郡赈灾之用。”
“是”常侍将事情都记下,退出了大殿。
很久之后,常侍才回了乾坤宫,端着药碗的手在抖。
玉宣帝正在看书,一滴药汤溅到了他的手腕上。
常侍勉强稳住了心神,将汤碗放在了书桌上,在御前跪下。
玉宣帝抬头看了他一眼,眉眼微蹙,问道:“你如此慌张,是发生了何事”
常侍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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