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扑扑楞楞的声音,像是密密麻麻的雪粒子砸在瓦片上的声响。
可如今是暮春时节,哪里来的雪
她快步来到窗边,窗户是紧闭的,窗户上张着厚厚的窗户纸,显得外头的天阴沉沉的。
宁春草伸手推开窗户。
眼前的景象,叫她大吃一惊,惊叫之声,几乎响彻整个客栈。
“不要开窗不要开窗”
廊间传来老掌柜惊呼之声。
可是太晚了
宁春草看见遮天蔽日的飞虫,像是疯了一般涌了进来。
飞虫翅膀扑棱棱的声音拍打着窗棂,飞扑向她。
一般情况下,虫子是怕人的。可当千千万万的虫子聚集在一起的时候,人是怕虫的
那虫子蜂拥进屋子里,桌子上,床帐上,她身上脸上手上胳膊上
宁春草似乎感觉到虫子们在啃食着她的皮肉,一开始是痒,继而是灼痛。
她顾不得疼,伸手向前,想要关上窗户,以免更多的虫子飞进来。
可窗户像是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推住了一般,她竟不能拉上。
咣
房门被一脚踹开。
一个身影从她的余光中一闪到窗前。
砰的一声。
窗户关上了。
屋子里还有许多的飞虫,宁春草闭嘴不敢再叫,唯恐这虫子会趁势飞入她口中。余扑助弟。
有人拿着布在摔打,将她身上落着的飞虫都给抽打了下去。
虽然抽打在她身上的力道有些疼,但总比浑身落满了虫子要好得多。
又有脚步声进来,摔打的声音渐渐多了起来。
房间里的飞虫越来越少,地上倒是落了一层密密麻麻的虫子尸体。
宁春草乱跳着抖落身上的虫子。
直到耳边传来景珏的声音,“好了,没有了。”
她才站定,可浑身那种被虫子包围的恶心感并没有褪去。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确实没有虫子了。可心里作用却让她觉得,仍有虫子趴在她身上。
“是蝗虫。”程颐的声音说道,“这么多的蝗虫竟是蝗灾。”
“嘘”老掌柜一面摔着布条,一面禁止道,“是蝗神”
宁春草身子抖了抖,“我能先换个衣服么”
她此时很有些狼狈,身上头上乱七八糟的,不知是被景珏手中的衣服抽打的,还是被蝗虫围攻的。
“到我房间里去换吧。”景珏看了她一眼,缓缓说道。
“不用。”宁春草立即摇头,似乎是本能的拒绝他的好意,免得自己习惯。
她拒绝的太快太干脆,景珏不禁深深看了她一眼。
宁春草脸上有些僵硬。
“你就准备在这里换”景珏指了指地上,“在一群死蝗虫中间说不定这里头还有活的。”
“去你屋里。”宁春草立即抱起衣服,往外走。
一屋子的蝗虫尸体,她一眼都不想再看,太恶心了太可怕了
她不知道自己刚才在一群蝗虫的围攻之下,是怎么活下来的竟然还有勇气去关窗户
她换好衣服出来,瞧见昨夜见过那十七八岁的少年正在清扫这蝗虫的尸体。
她冲那少年笑了笑,“他们都在哪儿呢”
那少年立时涨红了脸,很是局促的向外一指,“大,大堂里。”
宁春草点头谢过,快步往大堂走去。
“是蝗虫,大巫说,乃是凤州百姓得罪了天,得罪了神灵,所以降下这般灾祸来不能称之为灾,要怀敬畏之心,乃是蝗神的降罚”老掌柜语气低沉,透着无奈,“正是粮食灌浆的时节,眼看再有一个月就要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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