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吧。”周将军挥手,轻轻吐出两个字来。
院子里霎时一静。
周将军心头灰败,众人定然要对他失望了,绝望了,还没完全败倒,他这首将应当抵抗到最后一刻,应当战死不降的,他却说了降。他的属下,他的亲眷,都对他失望极了吧
他微微闭上眼睛。等着失望的叹息将他淹没。
可半晌没有动静,他眯眼去看,却意外见到众人神色都有些欢喜,甚至是喜极而泣。
“将军,您终于想通了”
“将军,二皇子并非明君啊”
“承安郡王乃是民心所向,纵然以往名声不好,如今已经不同了啊”
这就是当局者迷么
周将军没有料到身边之人,竟都是这样的反应。
景珏,还真是民心所向了自己如此这般,难道是在对民对抗,对人心对抗如此,焉有不败的道理
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景珏在最开始的时候,不是横行京城,肆意妄为的纨绔么
不是只会逛花楼。只会与人无端斗恶,一点小事就能将人揍得头破血流,让人头疼的京城一霸么
什么时候,这一切全然变了他竟成了众望所归,民心所向
一个以往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的名字。顿时从心头里冒了出来,“宁春草”
“将军说谁”随从连忙问道。
周将军摇了摇头,轻叹一声,“真是天注定啊”
周将军降了。
归顺当今圣上的弘农杨氏,燕王旧部,也就更为不成气候了。
二皇子听闻周将军撤出皇城守卫,景珏大军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攻破了皇城,当即就身子一软,从龙椅上摔了下来。
他提着龙袍,连滚带爬的向外奔去,“朕,朕才是真龙天子,朕才是皇帝这些乱臣贼子,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他想要从小道逃出去。
可慌不择路,竟在皇宫之中也能迷了路,正撞见姜伯毅的兵众。
他立时被押回金殿之上。
一身明黄色,绣着金龙的龙袍都被他弄得十分狼狈,金龙的龙头之上也蹭了灰尘。
原本威严的金龙,此时却有些萎靡不振之态。
他被押进金殿之时,景珏正一身黑衣,单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把玩着一方清透碧翠的玉玺。
传国玉玺,下有碧玉雕印,上有金刻盘龙。沉甸甸的握在手中十分有分量。
可那玉玺在景珏手中被把玩之时,却好似轻飘飘的,一文不值一般。
二皇子瞪眼看着传国玉玺,眼睛都泛了红,“你,你小心别摔了”
景珏淡笑。忽而将玉玺高高抛起,又抬手接住,好似他抛着的不是玉玺,不是宝物,而是小孩子把玩的绣球一般。
二皇子的心。都随着那玉玺一高一低而忽上忽下,心头更是一紧一紧的,要跳出咽喉,“你你你”
“景瑞,其实我没想到自己会有今日。”景珏忽而放下玉玺。依靠在御案之上,垂眸看着身着龙袍,却被兵丁押解着的二皇子,“我没想到跟你会闹到如今局面。”
他语气轻飘飘的,谋反之事。在他口中,好似少年之间的小矛盾一般。
二皇子听得面色大变,心惊胆战。
他脸上却一派淡然。
“你想过么”景珏挑了挑眉梢问道。
二皇子清了清嗓子,手脚有些抖,“朕。朕”
“你已经不是圣上了,”景珏指了指龙椅,指了指御案,“这儿,这里,以后都是我的地方了。”
二皇子被噎的说不出话来,脸上的表情昭示了他内心的不安和骇然。
景珏笑了笑,“我原以为,我们能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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