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出了京城,好不容易走了这一路。如今终于南下,终于走到了这里。回去那之前所做这一切,不都白费了么”
苏姨娘叹了口气,“怎么能叫白费这一切,不是叫你更看清楚了自己的心,也更看清楚了他的心么”
宁春草连连摇头,“姨娘别劝了。我不会回去的。”
“你不肯回去,乃是因为,你觉得景珏不是真的病了,只是为了骗你。”苏姨娘说道,“可倘若他是真的病了呢皇榜寻医,且是睿王爷亲笔题榜,这事情是好闹着玩儿的么”
宁春草仍旧只是摇头,垂下的眼眸,叫人看不清她目中神色,“不,我不会回去,他即便是真的病了我也不会回去。”
苏姨娘有些意外,意外她的坚决和冷情,“为什么”
“我们已经道过别了。”宁春草闷声说道。
明明是不告而别,留书一封就算是道过别了么
“姨娘忘了茶壶和茶杯的话那话,就是道别了。”宁春草扯了扯嘴角,叫自己露出一个笑容来。只是她面前没有镜子,她看不到这笑真是比哭还难看。
宁春草一行,眼看就要到巴蜀了。
巫女说,只要到了巴蜀,就没有人能违背她意愿的叫她离开。
巫教的根基在巴蜀,巴蜀可以说几乎全在巫教控制之下。这里的百姓对巫教的信服程度远远超过对朝廷的顺从。
临近巴蜀,整个一行人马似乎都轻松起来。
唯独宁春草除外。
因为她听闻景珏过继了大皇子的嫡长子,入主东宫,立为储君。
睿王爷被奉为摄政王,统领一干辅政大臣,几乎已经完全接管了朝政。
如此看来,景珏生病,并非是装的他是真的病了真的不好了
不然怎么连后事都安排的如此妥当了
“圣女若是担心,不若小人为圣女卜一卦吧”巫女连日来,也发现了宁春草的心绪不佳。
这日下榻在恍若园林一般的客栈内,她便寻到独坐水榭之中的宁春草,笑眯眯的上前询问。
“京城如今已是盛秋了吧”宁春草没理会她的话,却是抬眼望着水榭外的绿荫。
垂柳垂落水中,柔软的柳枝抚弄着平静的水面,搅出一圈圈涟漪,渐渐荡开。
“是啊,京城如今,已经开始黄叶凋敝了,还是南境风光好啊。”巫女叹了一声。
宁春草缓缓点头,“我认识他的时候,就是在初秋。他鲜衣怒马,手里拿着马鞭,指着我赞漂亮。”
她说着,低头笑了笑。
巫女心头,却没来由的一酸,“圣女若是舍不得”
“我都走到这儿了,你说我舍不得”宁春草像是怕她说出后半句话来,立时就抬头打断她的话。
巫女却看到,她清明的眼睛里,略有些红。
“圣女”巫女皱了皱眉,“小人卜一卦吧”
宁春草摇摇头,“不用了。”
“您也好知道圣上如今情形呀小人卦象很准的。”巫女极力劝言道。
宁春草却是坚决摇头,“我什么都不求,什么都不想知道,为何要卜卦我们已经告别了,已经分开了。他如何,都同我没有关系了,为何要为我占卜一个同我没有关系的人呢”
巫女瞪眼看着宁春草,圣女真的不觉得这话说的太过违心
“你走,叫我独自坐一会儿。”宁春草转过身看着湖面,看着湖中锦鲤一群群追逐嬉戏,只给了巫女一个淡漠凉薄的背影。
巫女轻叹一声,缓缓走出了凉亭。
大约谁也没有想到,在这时候的三五天后,宁春草会忽然病倒。
且病情来势汹汹,势不可挡。
就算巫女召集了巴蜀巫教内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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