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爸突然间觉得世界终于平静了。他本意是想让妻子反省一下自身的过错,没打算离婚的。老夫老妻都要二十年了,三个小孩也都这么大了。
离什么婚,离了婚以后李琴在娘家怎么过下去。他算是看透岳父岳母还有妻弟那一家人了,李琴年轻能干的动还能捞口饭吃。等她上年纪,动不了了,哪个来管她死活啊。
但是现在话赶话到这份上,他要说不离婚的话,李家人能笑他一辈子,李琴也能压他一辈子。他老婆就不是个头脑清楚的人。
李琴还真没辜负她丈夫的期待。她立刻就打电话给三个小孩,哭着说爸爸妈妈要离婚了,你们准备跟谁。
许宁接了电话,吓得不轻。任凭哪个小孩独自一人大晚上的呆在家里听到这话都得害怕啊。
好在许多第二堂晚自习是考数学小测试,她担心许宁一个人在家害怕,争取了李老师的同意后,带着卷子回家做了。
许宁前言不搭后语地跟许多说了始末,爸爸妈妈要离婚了,这回他们好像要动真格。
许多只是有点儿诧异,倒一点儿也不担心。她爹妈离的了才怪。许妈的靠山不就是娘家嚒,等她发现她娘家根本不会是她的依靠,完全不支持她离婚以后,她就消停了。
白流苏的娘家人为什么帮她打官司也要跟前夫离婚啊,白流苏手上有钱啊。等她手上的钱被哥哥们搞投资亏光了以后,她在娘家还不是人嫌狗憎。连她亲娘被她抱着腿哭时都要笑嘻嘻地挣脱开。
李家父母在经历过一个晚上的愤怒之后,渐渐理智起来。
女儿都这么大了,四十岁的人,离了婚还指望能怎么办。听女儿的口气,三个小孩也被许家人带拐了,跟她一点儿也不亲。以后女儿老了,指望哪个去。没理由让他们家强强来养个娘娘吧。
第二天一早上饭桌,老两口话里话外就是让她别冲动,想清楚再决定。许妈深觉自己总算解脱了,在娘家真是什么都自在,完全没领会到父母含而不露的内涵。
外公嫌弃地看着这个大女儿,心道难怪女婿也不肯再跟她过下去了,连个话都不会听。
老两口终于忍无可忍,把话说透了,意思是她不能一辈子在娘家住下去,总要想想以后怎么办。
许妈懵了。她总觉得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啊,她父母怎么看她跟她做错了什么事一样。她回娘家时他们可不是这么说的,还说要让许家人晓得晓得厉害,让几个小孩懂懂什么叫做规矩。
许妈又打了电话给自己的兄弟,哭诉了自己的遭遇。
李成醉宿,被姐姐的电话吵醒,正头痛欲裂不耐烦的很。听他姐一哭诉,登时火冒三丈,姓许的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然敢跟他姐姐说离婚。
他热血上涌,立刻拍着胸口喊,你跟他离,看到最后到底谁跪着求谁。姐姐你别怕,你还有兄弟我在呢。有我一口干的,绝不会少你一口稀的。
舅妈去厨房调了杯蜂蜜水回卧室给丈夫醒酒,听他又在放大话,一巴掌拍到他脑袋上,柳眉倒竖:“放什么狗屁,人家两口子的事,用得着你操心!”
李成被这巴掌吓了一身冷汗,酒也醒了大半,怒怼回头:“这是我亲姐,我能看着她被外人欺负不成。”
妻子双手叉腰,恨铁不成钢地怒目相向:“你还晓得是你姐,不是你女儿啊。让她歇歇吧,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情况。还真当自己是十八岁的大姑娘,稀罕不行呢。姐夫这人什么脾气你我还不晓得,要不是你姐自己作死,姐夫会要跟她闹离婚?离婚以后怎么办。噢,你少不了她一口稀的。那你打算把你姐放在哪个位置上?李成,不是我看不起你这个姐姐,眼皮子浅,耳根子软,放哪儿都是祸害。”
李琴看不上自己的弟妹,她弟妹更看不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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