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详细询问了……
“我自由了。”伴着依稀飘来的最后语声,夜光杯的身影突然在冰鳍手中迸散作无数洁白的花瓣。我记得他的最后一刻虽然面目朦胧,但说出这句话的夜光杯脸上,绽开着比花更像花的微笑。
“在那里!”浩幸突然指着那繁花落尽的深绿古树,发出又惊讶又欣喜的呼喊,“夜光杯往那里去了!”
我和冰鳍不由得面面相觑,身为燃犀的我们都没能看清夜光杯的最后归宿,可是小孩子真挚清澈的眼睛却捕捉到了山茶妖精最后的一线微茫的光华无处不在的公正法则如何安排我们无法彻底领悟,但夜光杯没有就此消失,便证明了他并没有伤害任何人,并没有背负无法赎还的罪孽。
怎么也无法变得残酷吧,这温柔而腼腆的花之精灵……
困惑的仰望着树梢,浩幸着急地扬起了小手:“咦?夜光杯呢,为什么现在看不见了?”
“没关系的,他还在守护这个家!”浩行有些犹豫的伸出手,最终坚定的抚摸着异母弟弟的头发,“我想一定还会再见面的,等到明年花开的时候……”
一定还会再见面的!不善于传达自己感情的少年如此自信的诉说着,那是因为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坚守着与自己同样不善表达的花妖之间无法斩断的牵绊,不必言传的灵犀吧。
那就等到花开时候吧虽然此刻的凋零不可阻遏,但那簇拥着金色蕊芯的丰润而皎洁的花瓣,明年还是会绽开在安家闲寂的庭院中。如果那一天真的来到,那就五个人一起,无牵无挂,开开心心的玩丢手绢的游戏吧!
希望那个时候,再也没有说不出口的话语,再也没有传达不了的拥抱……
间奏
雪之下:
前几天做了很了不起的事情我和冰鳍让一对关系很别扭的兄弟,终于能坦诚相见了呢!
骨ròu同胞的感觉真得很微妙,几千几万句话也讲不清,到头来我也只说得出:总觉得最亲近的常常又是最疏远的。
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你说这些话,也许因为你是个很亲切的人吧。说起来,其实在三元桥头邂逅之时,我也曾把你误认成了我的堂弟冰鳍呢。
有时候我在想,你会不会是冰鳍死去的孪生兄长转世而来的呢。
真对不起,拿你比作已经往生的人。请不要见怪。
火翼
于灯下
附言:我尝试着做了寒海棠的通草花,想送给你。
开学第一天,我特地比冰鳍早起,独自一人绕远路从双狮桥去学校,只为把这封束在丁香色如意结子上的信笺放进石狮子爪缝里。第二天一早,我如法pào制的取到了回信,那薄薄的水纹笺竟然缚在一枝寒海棠上,不过不是通草的仿制品,而是真真正正、花瓣上还带着一点寒露的娇媚苞蕾。
火翼:
我真的很像你的兄弟吗?那么,就请把我看作兄长吧,因为我的年龄比你大,这是一定的。
除了母亲之外,我再也没有其他的亲人了,现在好像一下子又有了弟弟妹妹,心中真是五味杂陈。如果真的能成为骨ròu,希望只是亲近不要疏远吧,因为这对我来说实在太过珍贵了。不管怎么说,我都要好好感谢你。
近来母亲最近身体违和,我要送她去邻镇休养一阵,所以得暂时离开香川。好在通草花永远不会退色凋谢。寒海棠的花语虽然是“平凡”,但对我来说却有着最不平凡的意义,因为它是我此生收到的第一件礼物。
希望能在寒海棠花期结束之前归来。
也希望那时你还没有忘记我。
雪之下
即日
怎么会忘记雪之下呢!
这样的话虽然已经写在纸上放在进狮子爪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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