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等我回味这句话里的意思,熟悉的慈祥话音伴着木阶被缓慢的脚步踩踏的吱嘎声突然响起:“冰鳍,你一个人睡还习惯吗?”
只见祖母穿过昏暗的楼梯,出现在阁楼间门口。在看到醍醐的那一刻,她微微的眯起了眼睛:“你……难道是砂想寺的……”
眨眼间醍醐就完全藏起他凶悍的真面目,很有礼貌的点头行礼:“您好,我是砂想寺的醍醐。”
“果然是你吗……”祖母上下打量着着高大的少年,眼神有些意外,却更多是老人家独有的怀念况味,她意味深长的沉吟着,“刚看见你的时候我就有点在意了,原来真的是那时候的孩子啊。”
“那时候的孩子?”我和冰鳍面面相觑,低声说道。祖母的话里有话啊,看来醍醐和我们家真的有什么很深的渊源,也许她还知道祖父为什么禁止我们和他jiāo往也说不定!
不过祖母却什么也没有透露,只是故意摆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看来你们几个,早就认识了啊?”
“事情是这样的……”抢在我回答之前,冰鳍已经反shèxìng的接过了话头。
“好啦好啦,我并没有在责怪你们,着急解释什么?”祖母笑着摇了摇手,走过来拍拍醍醐的肩膀,“我是fù道人家不懂那么多复杂的事情。不过看起来,能寂师父是认为已经到时候了,那就和我家两个孩子好好相处吧怎么说你们几个也算是有缘分的!”
这话真是莫名其妙。难道是在说虽然祖父一度禁止我们和醍醐jiāo往,但是如果砂想寺的方丈师父能寂认为时机成熟,这个禁令也会随之解除?
祖母显然是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的,她唠唠叨叨的关照了几句,便坚决拒绝了我们的搀扶,一个人稳稳当当地踱下楼去了。待阁楼间里再度剩下我们三个的时候,我和冰鳍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疑问,朝醍醐投去警惕的审视。
注意到针对自己的怀疑视线,醍醐傲慢的扬起下巴:“你们什么意思,那个眼神?”
“你到底对我们隐瞒了什么?”冰鳍慢慢拧紧纤细的眉头。对方却回应以满不在乎的嘲讽:“就像那些低级妖怪一样,我迷上你们这对‘燃犀’了还不行吗?”
“你自己不就是‘燃犀’吗?”我大声抗议道。
缓缓转向我,醍醐露出了果决的笑容,他一字一字地说着出乎我意料的话语:“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是‘燃犀’这么没用的东西。”
醍醐……不是燃犀?和我们一样站在此岸和彼岸的jiāo界处,他居然否认自己是燃犀!
可是我不得不承认:从某种程度上说,醍醐与我和冰鳍,甚至和祖父,的确都存在着某种微妙的不同,虽然无法很清晰地说出究竟在哪里,但这种差异的确存在着。
“醍醐的感觉……的确不太一样,好象是另一种‘燃犀’似的……”我忍不住低声嗫嚅着。冰鳍缓缓的点了点头,他声音里有不动声色的激烈:“你迷恋上的恐怕不是我们吧,醍醐你一直在追踪的,究竟是什么!”
这直截了当的质问让醍醐健壮的肩背瞬间掠过一丝动摇,随即他露出一个示威般的笑容:“‘燃犀’,果然……都是敏锐的家伙!”
“别岔开话题……”冰鳍的逼问像被斩断一样骤然间停止了,因为对方如风一般迅捷的话语。
“有人想带走你们吧。”醍醐露出白亮的犬齿,“从你们很小的时候开始,就有人想带走你们。不……确切的说,想带走你们的,并不是‘人’。”
最初的回忆带着幽微的清辉闪过我脑海,随即与祖父的身影一起崩散成发光的细沙保护我和冰鳍不被某个绝对无法战胜的存在带走,就是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原因。
“我追踪的,是想要带走你们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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