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真相了……”慢慢的站起身来,我推开身边的冰鳍和晓,走入盛夏午后声嘶力竭的蝉声里。在已经被温柔的晨光照亮的庭院深处,那个艳阳永远不会光顾的角落里,是红叶所指的目标那棵枫树。
“想知道红叶是谁吗?”不顾泥土嵌进指缝里,我开始挖掘那潮湿的土层。此刻自嘲的微笑和怪异的举动,也许就像正灌满庭院的猫叫那样疯狂吧……
因为红叶就在这里,就在这薄薄的泥土下,他寂静的沉眠着……
这时,被我突如其来的行为惊呆的冰鳍和晓回过神来,试图拉开我的手臂,却在看见枫树下掩埋之物的瞬间失去了表情那是褪色的浓红锦袋,从朽烂之处,依稀的露出细小散碎的石灰样硬块,那是死寂的骸骨,寥落的反shè着炽烈的天光。
“难怪我叫他红叶他不答应……因为红叶根本就不是他的名字。”我俯身轻触着那掩在黯淡的红色锦囊中的尸骸,“怎么会忘记它的呢,它死的时候我明明那么伤心啊,还后悔为什么不对它再好一点,为什么没能像晓那样,给它取个比红叶更好听的名字……”
“这是……红叶?”晓的声音里有无法掩饰的颤抖,“你说……红叶死了?别开玩笑了,他是个男孩子啊,这哪里像人的尸骨!”
没错的,这就是晓所谓的“红叶”,只不过那是晓一相情愿给他取的名字。不像同类会避开这魍魉出没的老宅,当时的它那么高傲的出现在庭院的蔷薇架下,纯粹的漆黑身影带着凛然不可侵犯的尊严,金青眼瞳深处却又藏着无法言喻的寂寞;无论相处多久都保持着疏离的戒心,唯独会温顺却不失小心地栖息在我的膝头。我怎么能忘记它呢?五年前突然出现的迷路猫,想要接近人类,却又怀着无奈的怀疑和顾忌的迷路猫!
冰鳍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轻轻的拉扯着额前的头发,揭开真相的禁忌给我带来的痛苦似乎正无差别的降临在他身上:“奇怪……怎么会忘的一干二净的?不就是它嘛,火翼养的小猫!那天不知怎么就掉进井里淹死了,还是我们几个一起把它埋在这里的,那是……那是五年前晓临走那一天的事情吧!就像今天一样,我还和他还大吵了一架……”
宛如脱开缰绳的马,记忆就这样风驰电掣般疾驶过五年的时间:
围满人群的井床,哭泣的我,拉着晓湿透的衣襟不停争吵的冰鳍,还有被人丢在一边的小小的尸体……
濡湿的黑色短毛,失去了幽深火焰的金青色双眼,在也无法回应我的呼唤的冰冷身体……
总是那么草率的叫着“过来”,从来没想过给它取个像样的名字;吃饭时让他坐在自己身边,宠溺的把食物省给它;却又捉弄它,到头来只是把它当成珍贵的玩具,这就是我眼中的红叶,这就是红叶眼中的我……
怎么会忘记呢?这并不算太久远的悲伤回忆,就像被偷走却又意外的归来一样,如今全部清晰地在我脑海中复苏!
可是晓依旧无法接受冰鳍的说辞,他狂暴的拉起对方的前襟:“怎么连你也这么说!什么猫!红叶他是人啊!他是人!”
冰鳍注视着晓的眼睛,冷冷的掰开他的手指:“那么你还记得你临走的那一天,我们为什么要吵架吗?你还记得火翼当时为什么要哭吗?”
晓的瞳孔瞬间收缩,他惶惑而无所适从的注视空出来的双手。冰鳍从容的整理着乱掉的衣襟,声音里有不着痕迹的尖锐:“因为那一天,浑身湿透的你和猫的尸体一起被人从井里捞上来!一定是你乱爬那颗枇杷树,失足跌进井里,害得树上的猫也掉下去送了命!”
“不是的!”晓激烈的摇动他硬质的红发,大声否认着。就因为始终无法原谅自己害死那无辜的猫咪,所以他才会在潜意识里把猫偷换chéng rén的形象吧。无视晓的痛苦,冰鳍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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