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要离开的样子。见情形不妙,小八立刻凑了上来:“别动气别动气!讷言先生的笔记册子我们也见识过的,有什么缺页漏页的我们来找,也算是谢谢两位帮忙!”
也不待我们答应小八就一声令下,灰衣子弟嗡的一下就散得没影了,白四先生也不甘示弱,他抬了抬手,白衣家蛇们立刻也加入了“帮忙”的行列。
书斋里彻底乱作一团,小精魅鸡飞狗跳,慌不择路的逃窜着;连行止文雅,自觉高其他异类一等的颜如玉们也张皇失措的夺路而逃,我和冰鳍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连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哪里还会想到要去阻止……
蛇鼠妖怪们这种匪夷所思的地毯式搜索看来虽触目惊心,但效果却好得出奇,不一会儿,一堆泛黄的纸页便已摊在书桌上,我和冰鳍花了大半年才找到一两百张,他们居然片刻间就翻出这么多?半信半疑的看了看,那些竟还都是我们翻来覆去没找到的散失页码!
尘封的白纸黑字间,一抹暗淡的色彩突然掠过我眼角,朽成枯叶色的薄纸上,祖父以寥寥戏笔勾勒出一位少年凛然而纤细的轮廓,虽然笔触并不熟稔,但那身影像云间之月一样蓦地闪现出清冽的光华……
“是他?”我忍不住掩住嘴角失声喊道。沿着线条青涩而流畅的肩背,飘垂下长长裳裾的白衣,这似曾相识的身姿曾在我的手中一点一点的化为星屑啊!
那慢慢沉浸入yīn暗中的半透明身影正是我在砂想寺前,无量宫里,书斋角落,芒草庭中不断遇见的少年幻象!残图上唯一着重描绘的是他的发色,那蓬乱的碎发就像初春阳光下的嫩叶一样明媚飞扬。
“怎么跟我在雪神婚走桥仪式里碰见的东西这么像啊?”冰鳍低语着凑过来,我茫然地捏住画页,手指不知不觉地灌注了执著的力量:“原来,他的头发是这种颜色……”
“当然啦,还取了那么不对劲的名字,所以其他人都不太接受他。”白先生苍老的声音突然慢悠悠的响起。
我正纳闷他坐得那么远怎么能看到图上的情形,却瞥见一条长长的红信子从我和冰鳍脑袋之间探了过来,游移在画面上方……
“不要吓人好不好!”我大声惨叫起来,“就算你们这些妖怪是凭气息来判断事物,也请用一点比较能让人接受的方法!”
“果然是他没错!”完全无视我的惊恐,紫儿心平气和的放下茶盏,仰起头似乎在捕捉着某种气味,“那位大人就是因为凭依在神木上,弄得好像树精藤怪一样,所以养出了讨人嫌的别扭xìng格。”
白四先生感同身受的抚着胸口缓缓叹道:“龙神里就数他最任xìng,总差遣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帮他做这个做那个,光无量宫神木和千寻井水源之间的地道就不知道挖了几千遍!”
“奴肖主样,红叶跟他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逼我们找讷言先生家的小辈回想什么约定,还拿地盘作要挟!”紫儿咋着舌又刻薄开了,“还好我们算是熬到头了,这个龙神阳炎已经……”
“龙神阳炎?”这一刻,我和冰鳍同时停住动作,异口同声地重复着这几个字。此时此地怎么会出现这个名字龙神阳炎?那是巴家供奉在无量宫神木里,以务相屏风囚禁的神明之名啊!
“就是这位大人啊,你们手上拿的那个有他的味道!”见我们大惑不解的样子,紫儿和白四jiāo换了个眼色,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似乎在嘲笑这大惊小怪的反应。
我不由得低声嗫嚅道:“到底有多少位龙神叫‘阳炎’?”
小八连忙纠正我:“哪还有别的龙神阳炎嘛,神明的尊名都是独一无二的!”
每位神明的名讳都与众不同,那红叶侍奉的井龙王阳炎,就是守护巴家的龙神阳炎,更重要的是那位不断徘徊在我和冰鳍身边的白衣绿发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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