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阳炎轻轻甩动烟柳一样的乱发,看样子是到他决定离开的时候了。
“等一等!”这一刻,冰鳍竟然喊住了即将离去的少年,他捡起落在地上的山茶花,一语不发的走过去将那枝红萼递到了阳炎面前。
阳炎不解的皱起眉头,但我却早已明了冰鳍的意思,连忙解释:“是礼物!”
虽然只是一朵花,可阳炎得到它的时候却笑得那么开心,那么可爱呢!虽然逼人家陪他玩这点很坏,但我却真的很喜欢他的笑容,冰鳍心里也是这样认为的吧,所以他才会固执的要阳炎收下那朵缺了花瓣的赤寺山茶。
一瞬间,神情萧爽的阳炎呆住了,接着他无可奈何的笑了起来,小心翼翼的伸手接过那朵残缺的酲红花朵:“真拿你们没办法啊,果然是讷言家的孩子,像点燃的犀角,总是在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发光。”说着他俯下身靠近冰鳍的鬓边,像是在耳语着什么,在慢慢浮起的苍碧烟气笼罩下,冰鳍稚气的脸上渐渐露出困惑的表情,犹犹豫豫的,他点了点头。像放下了什么重担似的,阳炎松了口气微笑着直起身体,朝祖父的方向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
“谢谢你,冰鳍,还有……火翼。”说出我名字的一瞬间,绿发的少年化为蜿蜒屈伸的长长碧影,只是片刻间,像融化在空气中一样,这游走盘旋的绿意渐渐淡去,那抹残像倏忽没入井口而消失,阒无人迹的井床边,只有石栏孤寂的静立在枇杷的树荫下……
“终于把这难缠的家伙送回去了……”祖父注视着恢复了平静的井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幸亏今天阳炎这家伙刚醒还看不清东西,怕被针伤了眼睛,不然看你们怎么收拾!”
“爷爷,爷爷!什么是‘注音’的‘蚊香’?”早已忘记危险的冰鳍扯着祖父的衣角嚷开了,我当然也不甘示弱:“傻瓜!阳炎说的那个是‘四首烛yīn’的‘魂象’,我以前也听人说过的……”
“住口!”祖父突然厉声断喝。
从来没有看过他这么严厉的样子,我和冰鳍顿时害怕起来,连忙抽抽噎噎地“忏悔”自己的错误不该偷偷摘花,不该到井边淘气,不该跟不认识的人玩游戏……可我们的小小心灵里始终有些不服气:不准看陌生人的眼睛,更不准和他们说话。只准和冰鳍互相称呼rǔ名,穿一样的衣服,梳一样的发型……祖父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奇怪规矩。可是为什么呢?明明阳炎也好,那些古怪的客人也好,他们都会哭会笑,虽然容貌有些特别,但和我们并没有什么不同啊!
“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不可以再提起‘四首烛yīn’的‘魂象’这种话!”意识到自己得态度过于凶暴,祖父轻轻的叹了口气,“没想到……三年前那件事情,并没有完全从你们心中消失……”
“三年前的事情?”我和冰鳍不明所以的重复着。
“比起三年前除夕要带走你们的家伙,阳炎实在是好对付多了……”祖父缓缓低下头,“不知道这种状况以后还会不会发生,眼看我的大限就快要到了,你们却完全不懂得保护自己。”
“我们才不怕!爷爷会来保护我们的!”
祖父苦笑着叹了口气:“就像阳炎说的那样,你们是点燃的犀角,总是照亮本应永远留在黑暗中的东西。你们不懂得遮掩这种光芒,而我总有一天会离开的……”
“不要不要不要!我们会很乖的,要和爷爷永远在一起!”
祖父总是这样,当我们犯错时他从不横加训斥,而是叹息着说“离开”什么的,每到这时候我和冰鳍总是抱紧他拼命撒娇,这下祖父他也就只能毫无办法的原谅我们了。
“那么告诉我,阳炎对你说了什么?”祖父的口气明显缓和了下来,他抚摸着冰鳍的头发问道。
冰鳍一下子红了脸,露出为难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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