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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行为的目的,既包括我的也包括别人的。例如,我想弄清楚为什么我爱这个女孩而不是另一个;为什么我的日常安排是根据医生的舒适度来设定,而不是按我的;为什么我喜欢攀岩运动而不喜欢学历史;为什么我过去非常在意人们对我的看法;不过我想得最多的还是生活中人们的行为受什么力量的驱动。

    住院的三年时间里,我经历了各种各样的疼痛。在理疗和手术的间隙中,我有非常多的时间进行反思。在这漫长的几年里,每天最大的苦难总是随着“浸泡治疗”结束才算到头。所谓“浸泡治疗”就是每天一次,全身泡在消dú溶液里,然后除去绷带,把皮肤上的坏死组织刮掉。皮肤完好的时候,接触到消dú液只会稍稍有点痛感,绷带一般也能顺利解下来。可是如果仅仅残存一点皮肤或者根本没有皮肤,就像我这样的严重烧伤,绷带直接粘在ròu上,遇上消dú液的刺激,那种撕心裂肺的剧痛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

    早些时候在烧伤科里我与每天给我做“浸泡治疗”的护士进行jiāo谈,了解她们治疗的方法和步骤。护士们沿用通常的方法,揭起一条绷带,快速撕下来,让我的剧痛时间尽量减短。就这样一条一条地撕,大约要一个小时才能把所有绷带除去。这之后再往身上涂一层油膏,换上新绷带,第二天一切照旧。

    我很快了解到,护士们这样做的理论依据是,快速地用力扯去绷带,确实会给病人带来瞬间的剧烈疼痛,但比一点一点慢慢揭要好,因为那样做虽然疼痛程度会减轻,但病人疼痛的时间会延长,病人疼痛的程度从总体上说会加大。护士们还得出一个结论,即先从疼痛最重的部位下手再逐步处理到较轻的部位,与先从疼痛最轻的部位下手再到最重的部位,两种处理方法没有区别。

    由于我饱受解除绷带过程的疼痛,对她们的理论我无法认同(她们的理论和做法从未经过科学的测试)。而且,她们的理论根本就没有从病人角度进行考虑:病人在等待治疗的过程中内心的恐惧,病人长时间应对不同程度的疼痛的困难,病人对疼痛何时开始何时减轻一无所知,经过长时间疼痛后又没人提醒他何时疼痛会减轻、消失,从而得到安慰。处在当时的无助地位,我对这一切束手无策。

    我一出院(当然随后的五年里我还必须不时地回医院接受手术和治疗)就去了特拉维夫大学。第一学期我修的一门课深深地改变了我对研究的看法,而且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我的前途。这就是哈南?弗lún克教授的人脑生理学。除了弗lún克教授在课堂上展示的关于人脑活动的引人入胜的讲授资料,令我感触最大的是他对质疑和不同见解的态度。有很多次我在课堂上或者到他的办公室提出我对他研究结论的不同诠释,他总是回答说我的论点的确也是一种可能(看起来未必成立,但终究是一种可能),并要求我采用实验的方法来找出它与传统理论的不同。

    完成这样的实验谈何容易,但是科学就是一连串艰苦的实验,所有的参与者包括像我这样的大学新生,只要找到实验方法对理论进行检验,就能找到替代的理论,这一信念给我打开了一个崭新的世界。有一次我到弗lún克教授办公室去,提出了关于某一阶段癫痫症状如何发展的一个理论,包括如何将其在老鼠身上实验的设想。

    弗lún克教授很支持这一想法,其后的3个月我给大约50只老鼠做了手术,在它们脊髓里植入导管,注入不同物质来提高和降低癫痫的发作概率。采取这种实验方式,我有一个实际困难因为烧伤,手的活动受到限制,因此给老鼠做手术就非常困难。幸运的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容?威斯伯格(坚定的素食主义者和动物爱好者)勉为其难地同意花几个周末和我一起到实验室帮助我来做手术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真正考验友谊,这就是吧。

    实验结果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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