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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鹰队落后5分,但球在他们手中,双方叫停时间都已用完。比赛是第四节,时钟显示离比赛结束还剩六秒。球在12英尺线上,老鹰队四个外接手一字摆开准备最后一搏。四分卫一下子把球举起,但马上又缩回掩护空挡,四个外接手如同离弦之箭冲向底线,就在计时秒针指向终点的刹那间,四分卫把球高高地传到了底线,老鹰队的一个外接手从底线拐角附近腾空而起,一记漂亮的鱼跃把球抓在手中。

    裁判鸣笛,示意底线触地,6分!老鹰队的队员们呼啦啦一下子涌进球场,欢呼胜利。但是先别忙,外接手接球时双脚都在界内吗?从赛场的超大显示屏上看好像是,又好像不是;于是巨人队的教练要求回放录像。你转向你的朋友,说:“你看啊!这个球接得太漂亮了!他根本没出界,为什么还要回放录像?”你朋友咆哮着反驳:“明明出界了!我就不信裁判没看见!只有傻瓜才认为他在界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你那个支持巨人队的朋友是在一厢情愿地考虑问题吗?还是在自欺欺人?甚至在说谎?或者是他对球队的忠诚和期待他们赢球的热望使他头脑发昏,完全丧失了最基本的判断能力?

    一天傍晚,我一边考虑这个问题,一边漫步穿过坎布里奇,来到麻省理工学院的沃克纪念堂。两个好朋友都是诚实君子怎么会对比赛中的同一个高传球,产生截然不同的看法?为什么总有人同时目击了同一事件,但双方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却做了完全相反的解释?为什么民主党人和共和党人却从截然对立的角度看待一个不识字的小学生,采取了水火不容的立场?为什么夫妻jiāo恶,但是争吵起来总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我的一个朋友,作为外国记者曾经在北爱尔兰的贝尔法斯特住过一段时间。他这样描述了对爱尔兰共和军的一次采访。采访中传来消息,梅兹监狱负责关押大批爱尔兰共和军分子的监狱的典狱长被暗杀。可以理解,当时在我朋友身边的那些共和军人员为此感到高兴,认为是他们的胜利。但是,英国人却完全不这样看。第二天,lún敦各大媒体的标题几乎都是火yào味十足,主张对爱尔兰共和军实行报复。我生长在以色列,对这种暴力循环不感到陌生,世界上的暴力现象也并不少见。人们对暴力冲突已经司空见惯,却很少静下来想一想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产生这么多暴力冲突?是历史、民族、政治方面的原因,还是我们本xìng中就存在某些非理xìng的东西,鼓励我们对抗,引导我们对同一事件,根据自己的立场而采取完全不同的观察角度呢?

    添加香醋的啤酒

    我和哥lún比亚大学教授lún纳德?李、麻省理工学院教授沙恩?弗雷德里克对这些深奥的问题无法做出回答。但是为了探索人类这一基本状况的根源,我们决定设计一系列简单的实验,来研究我们先前的印象如何蒙蔽自己观察问题的视线。我们最后采用的方法非常简单不涉及宗教、政治,甚至和体育运动都无关,只要用啤酒就够了。

    实验

    沃克纪念堂前面有两列高大的希腊式柱子,中间是宽阔的台阶,台阶上面就是入口。进门后右转,就能看到两个房间,地上是早在电灯发明以前就铺在那里的地毯,加上与之相配的古老的家具,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zhà花生米的气味,让人一进来就感到亲切和惬意。欢迎光临马迪?查尔斯酒吧麻省理工学院的两家酒吧之一。以后的几周,我和lún纳德、沙恩要在这里开展我们一系列的实验,实验的目的就是要弄清,人们的预期是否影响他们对后来事物的观点说得更具体一点,酒吧的客人对某种啤酒的预期是否能形成他们对啤酒口味的评判标准。

    我来进一步解释一下。给马迪?查尔斯酒吧客人上的啤酒品种之一是百威;另一种,我们给它一个昵称麻省理工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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