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所有的事情也都会提前终止。
“三爷在等谁”青墨蹙眉。
“等宫里的人。”他应了一声。
闻言,青墨不语。
良久,青墨才道,“卑职有一事不明。”
“说”萧东离走在回廊里,双手负后,走得很慢。
青墨在后头跟着,“年世重为何最后反水他不是应该跟太子站在一条道上吗难得皇上,竟然也肯信他。”
“你忘了,素颜的东西在他手上。只要他把龙凤印鉴交出去,父皇就会信他。一个人连如此重要的东西,都交给了自己的君上,在父皇的眼里,他必定是忠臣。”萧东离站在蔷薇墙下,望着萧瑟的蔷薇藤。
明年的春季,应该会嫩绿的一片。
想着到时候花开满枝桠,他不经意的挽唇笑了笑。
“只不过,年世重也不是傻子。”萧东离深吸一口气,“若非我出现,年世重只怕要等太子杀了所有人,才会出来救驾。”
“救驾到时候皇上是生是死尚未可知。”青墨冷然,“皇上一死,二皇子一死,这天下终归还是太子的。年世重,真是刁滑得很。”
萧东离也不答,只是抬步朝着府门外走着。
“三爷要去哪儿”青墨道,“是去见上官姑娘卑职已经将上官姑娘安全送回相府。”
“相府需要整顿,现在去找她,怕她忙不过来。”他面色清浅,站在府门口,望着空荡荡的大门外头。
一场战役过后,大街小巷除了巡逻的军士还是军士,百姓们都畏缩在家里不敢出门。当然,也有的遭了池鱼之殃,忙着为家里人筹备后事。
哭声,喧嚣声,在所难免。
一如萧东离所料,来宣旨的不再是大总管何安,因为何安乃太子一党,早已被凌迟处死。这次来的是宫里的太监,刘忠,早前跟着何安,后来在太子谋反之前投靠了皇帝。
如今旧人死,新人笑。
刘忠成了皇帝身边的总管,自然是笑得合不拢嘴,“哟,三皇子在呢”
萧东离看了他一眼,不语。
“皇上口谕,请三皇子去一趟宫里见驾。”刘忠拂尘一甩,“三皇子,请吧别让皇上久等了”
萧东离颔首,“儿臣领旨。”
马车直接去了皇宫。
皇帝没有在御书房召见,而是选择了昭仪宫。
站在昭仪宫外,萧东离伫立了很久,熟悉的“昭仪宫”三个字,就好像烙印在心头的伤口,不忍触碰。
他,是从这里走出去的。
可是现在,又回到了这里。
从外往里走的每一步,都格外沉重,好似踩着自己母亲的血肉,一步步的过去。恍惚间,他好似又听见了母亲临死前的那一声冷冽之笑。
那笑声,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如此悲怆,如此凄凉。
却也在最后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昭仪宫到处都是蜘蛛网,桌面上,窗台上,到处都积着厚厚的一层尘埃。目光所到之处,皆是荒废与萧瑟。
空荡荡的正殿内,站在双手负后的萧盛。他站在一幅画像之前,背对着他,没有转身。
萧东离放低了脚步声,可脸上依旧平静得出奇。
“儿臣参见父皇”他行礼。
萧盛没有转身,只是清浅的吐出一口气,“起来吧”
“谢父皇。”萧东离起身,伫立不动。
良久,萧盛才转过身来瞧着自己这个儿子,“知道为何从小到大,朕都不愿见你吗”他顿了顿,见萧东离垂眉顺目,没有吭声,又继续道,“因为你长得太像你娘。”
萧东离徐徐抬头,望着一侧的画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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