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真心一场,爱而无怨。
“好。”傅声几乎是犹豫了良久,才算点了头,“刘将军、杜将军,你们二位随我驻守幽州。胡将军,白将军,调兵遣将,随时直扑北昭大营。只要北昭敢动云阳州和横州,我们就可当机立断,夺回汀城和阜城。明白吗”
“是”诸军一声应,士气轩昂。
援军不到,大军闭门不出,军士的士气早已受损,正好也借此机会鼓舞士气。若是能夺回两城,也许能让皇帝看到战胜的希望,也许就能调拨军队驰援。
长此坐以待毙下去,等到风里花完全准备妥当,幽州必亡,大朔危矣。
出其不意,兵不厌诈。
古往今来,不外如是。
果不其然,北昭大军只是佯攻幽州,过了一会就退兵散去。而云阳州和横州却传来急报,说是大批的北昭大军开始向两州靠拢,形势汹汹,不容乐观。
萧东离褪去一袭白衣,换上了金色战甲,如缎墨发被盘束在头盔里头。束袖,束腰,长戟,踩靴,一切都准备妥当。
策马军前,黑色的夜空下,全然没有翩然之气,剩下的是一身肃杀萧冷。
风吹着幽州城头的大朔棋子呼啦呼啦的响,城中军士踩着整齐的脚步,奔跑时甲胄发出清晰的碰撞之音,一切的一切让氛围霎时变得格外紧张。
傅少鸿亦是一身青铜色的战甲,手握长刀。斤扑冬号。
今日染血而去,明日荣耀而归。
不为一己名利,只为天下太平。
傅声身着盔甲,看一眼自己的儿子,而后看着陈兵列阵的军士们,终于一声令下,“为我大朔,奋勇杀敌。天下太平日,我军还归时出发”
城中响起震彻苍穹的喊声,发自肺腑,出自胸腔。
马革裹尸何须怕,一腔热血染黄沙。
城门打开,傅少鸿和萧东离兵分两路,一个直奔汀城,一个直奔阜城。
青墨刻意挑选了最好的御羽山庄护卫,随行保护傅少鸿,而自己则紧跟着萧东离,直奔阜城。
相比阜城,汀城的北昭人马,少了很多,傅少鸿更容易得手。
快马驰骋,战事刻不容缓。
那一夜,风萧萧兮战甲寒,傅少鸿算是第一次见识到了真正的战场,真正的杀戮。而不是上次偷袭那般的轻松,而是攻城,夺城,最后巷战。
鲜血浸染了袍子,喷溅而出的血滴子,模糊了双眼。
到了最后,连握刀的手都已经酸麻得抬不起来,更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杀到最后红了眼睛,蒙了心,只知道一定要活着。什么念头都没有,脑子里一片空白,唯有杀人。
上了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就连父子,兄弟,都可以抛诸脑后。
沙场无六亲,刀下无活口。
这就是现实,残忍得让你麻木。
天未亮的时候,傅少鸿已经夺下了汀城,而萧东离也已经抢下了阜城。
风里花得知之时,已经为时已晚,兵力部署都已经分散出去,只能赶紧让长渊发信号,让进宫云阳州和横州的大军,立刻撤退回营。
但傅少鸿与萧东离已经拿下了两城,幽州城门大开,两位将军领着大军直奔围困在两城之间,来不及撤离的北昭残部。
傅少鸿与萧东离及时出兵,以三路合围之势,清剿了北昭留在两城之间的残部。
事后,两位将军领着大军直扑北昭大营。
而傅少鸿和萧东离立刻撤离汀城和阜城,以截道之势,斩断北昭两路大军的回营之路。斩断了回援的北昭大军,北昭大营就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
不管傅少鸿和萧东离能拖多久,北昭大营受创严重,已然是不争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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