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的血,浑身都是伤。
没人知道他做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这段时间去了哪里。他是骑着马回来的,进门的时候,一头从马背上栽下来,不省人事。
上官靖羽没让他死,让青墨与素言救了独孤。
青墨说,独孤身负重伤,好似经历了一场恶战。左胳膊经脉俱断,怕是以后都很难使得上劲。也就是说,以后独孤的左臂等同于废了。看着胳膊犹存,其实一点用处都没有。
“素颜呢”独孤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姬雪。
姬雪红着眼眶,一句话都没说就跑出去了。
院子里坐着神情自若的上官靖羽,一声不吭。
撑着满是伤痕的身子,独孤抓着桌案上的剑就冲了出去,“素颜去哪儿了”
“你现在才想起她,会不会太晚她让你留下来的时候,你走了。她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如今,你还有什么资格去追问她的下落”上官靖羽用剪子,修去了兰花盆里的枯叶,“你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
“人呢”独孤冷然。
青墨拦在跟前,“你不是我的对手。”
独孤切齿,“人呢是死是活”
素言张了张嘴,姬雪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彼此都沉默不语。
“素颜当然还活着。”上官靖羽依旧神情淡然,脸上无怒无喜,“不过这辈子她都会生不如死,靠着药物来熬过每一个日日夜夜。”
素言稍稍蹙眉,她忽然明白了上官靖羽的意思。
素颜临死前的不甘,不忍,不舍,才是最痛的。
独孤身子一震,“她去哪儿了”
“四海为家,走到哪儿算哪。也许找个角落躲起来,半夜的时候一个人疼得满地打滚,又或者放声的哭,反正不会有人知道。”上官靖羽没有抬头,只是专心的收拾着自己的兰花,那口吻好似知道素颜在哪,偏偏又不愿告诉独孤。
若赌气,又似约定。
“她的毒可解”独孤一怔。
上官靖羽冷笑,“解不了,能拖着一条命,苦熬着罢了”
闻言,独孤拖着身子就往外走。
“你去哪”姬雪站在马下。
独孤睨了她一眼,“找。”
音落,人已策马而去。
“小姐,她身上有伤。”素言蹙眉。
上官靖羽的手,稍稍停顿了一下,终归“咔嚓”一声将一枚枯叶剪下。眼眶泛红,有泪无声无息的涌出眼眶,滑落在地。
她苦笑一声,低低的道了一句,“真是报应不爽。”
“他应该会去找素颜吧”姬雪站在门口,流着泪,望着独孤绝尘而去的背影,“在我心里,始终相信,他爱过素颜。只是他不知该如何表达,更无法越过心里的障碍。”
“我不管他心里怎么想,素颜死了就是死了。我也不管他为素颜做过什么,至少素颜死而有憾,我便无法原谅。他欠素颜的,就拿下半生的颠沛流离来偿还。”上官靖羽哽咽着,眸色冰凉。
谁都没有说话,无言的结局对素颜而言,却是最好的解脱。她此生追求自由潇洒,唯被独孤一人牵绊。如今,总算最后放了手。
下辈子,应该也会自由下去吧
也许,独孤会走遍了大朔的山山水水,去寻找那个根本不会再存在的女子。没有身后的羁绊,他会觉得生命里少了一块很重要的东西,就像心窝里被人剜了一刀。冷血的人,没有血,终也会觉得冷。
回头的时候,身后早已没了聒噪的她。
等着想要去握住她的手时,只剩下了飘渺的空气,和永无止境的思念。
终有一天,他会发现,没了那个女子,就算报了仇,自己也不会痛快,反而更加痛苦。因为那个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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