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躺下时,才发现是戴待。
不过,范美林对她的到来一点都不诧异。
“我坐着吧。”她改变了主意,看来是打算和她说说话。
戴待顺着她的意思,拿过枕头枕在她的后背,好让她坐得更舒服一点。
范美林略微自嘲地叹口气:“以前不觉得,病了一次才知道,自己是真的老了。”
“妈”戴待下意识地又用回之前的称呼。
“不要叫我妈了。”范美林摇摇头,“我都知道了。”
戴待静待她的下文。
“子腾他”范美林别开脸,避开和戴待的对视:“辛苦你了,四年来帮着他一起瞒着我们。”
戴待心头微顿,明白过来,她所指的是杜子腾性取向的问题。
杜子腾的死,警察可以秘而不宣,却无法瞒着杜家,况且后续的案件,还得要杜家的人加以配合。而这样一来,杜子腾和季成杰的特殊关系,范美林便不可能再不知道了。
“对不起。”戴待无力,也想不到要说什么。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范美林嗟叹:“都是子腾自己干出的混账事”
戴待沉默。
“你是一开始就知道他”范美林又问,后面的话有点说不出口。
已经到这地步,戴待也不打算半遮半掩,坦诚道:“是。从一开始,我和杜子腾就是形婚。”
“形婚”范美林喃喃。
再度陷入沉默。一会儿之后,范美林突然说:“帮我把窗帘拉开吧。”
戴待点点头,起身,照她的意思做。
午后的阳光瞬间照亮整个房间。
戴待回头,正看见范美林抬手挡了挡,病号服的袖子露出一小截她的手臂。
白得可见青筋,瘦得像柴火。
随即,她的手放下来,有些出神地望向窗外,眼袋浓重,眼角的鱼尾纹清晰。
戴待的目光微微闪动,心底有酸楚蔓延开来。
范美林是在姐姐范蔼林过世后嫁给当时还是姐夫的杜君儒,比杜君儒小了十多岁,加上她平日注意保养,更是一点都不显老。
可是
“阳光很好。很适合散步。”范美林的唇角淡淡泛起一抹端庄优雅的笑。
戴待顺着她的视线望出去。
窗口正对着医院的草坪,确实有许多病人正在家属或护士的陪同下,或者散步,或者坐在长椅上谈天。
“想出去走走吗”戴待征询她的意见。
范美林面露一丝犹豫,最终点点头:“好。”
见状,戴待帮她把挂在衣架上的外套拿过来。
几分钟后,医院的草坪。
蓝天白云,绿树成荫,微风惬意。
戴待陪着范美林走了一会儿,范美林便觉得有些疲倦,两人便寻了座位坐下。
坐下的时候,戴待瞥见一个有点眼熟的男人提着个水果篮走进医院大楼。
她稍一怔。
那个是在范广渊的葬礼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封奇
“年纪真的是大了。”范美林揉了揉眉心,禁不住再度感慨。
戴待的注意力重新拉回来,笑了笑,正准备接话,却是又看见三道熟悉的身影。
段禹曾居中,右手边,杜子萱像只快乐的小鸟;左手边,苗条一脸郁色,目光不停往肚子萱身上扫。
杜子萱好似一点都没察觉苗条的不满,自顾自和段禹曾说着什么,笑脸盈盈,和昨天晚上在盥洗室里哭诉的模样判若两人。段禹曾则偶尔点点头,对杜子萱说的话作出反应,态度并未表现出多大的热情。
“待待姐”苗条最先发现戴待,像是瞬间得到了什么依仗,唤得极其大声,并有意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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