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知道官郎所说的欲取朝廷而代之,便是吴王做所有事情的核心利益和最终目标所在。
官郎淡淡地道:“然而,王爷不满的只是朝廷的削藩策,并不心存欲取而代之念想。只要王权不被朝廷削弱,牢牢地掌握在王爷的手里,王爷就有兵权c财权c官权,就永远是王爷。官郎不说,王爷也清楚,做王郁天下的王爷,比做王瓯皇朝的王爷,更来得名正言顺了许多。”
王桐重重地“嗯”了一声,朝楠木椅子指了指,自己先坐到椅子上,看着官郎落座了,才道:“依你所见,本王当如何?”
官郎微微点下头,目视王桐道:“王爷的核心利益是王权不被朝廷所削弱,而吴王的核心利益在于夺取大洛江山。道不同不相为谋!但凡人等,所虑之策,皆从其自身所处地位不同而相异。若将来吴王得天下,卧榻之畔,又岂容他人酣睡?削藩策恐亦是吴王必行之道。既为坐拥天下者必行之道,目下皇上欲行之,意在维护其皇权,于理亦合。依官郎之见,王爷的着重点在于削藩策下如何自保无虞。”
王桐要的就是自己的利益不被损害,便追问:“在你眼里,本王当如何维护眼下的利益呢?”
官郎轻声道:“皇上的削藩策,既然意在维护其皇权,自是对事之策而非对人之略。对人者,欲治其罪何患无词?然对事之策,却须得于理顺于法顺于心顺。削藩策于理顺于法顺于心却不顺。这心,只是诸位王爷之心,而非天下人之心。天下万民,自是祈望朝廷无风波,大洛无战事,如此方能太平安生。削藩既可令万民享太平得安生,自是万民之心所向之事。然,要令诸位王爷轻易接受削藩,朝廷尚须高明方略才可。”
王桐没听明白,便直道:“官郎之意,本王尚未明白,请明言之。”
官郎微微一笑,道:“尚请王爷恕官郎直言之罪。朝廷削藩只是迟早之事,并非诸王允与不允即可定夺之事。既是朝廷必行之策,王爷自然置身其中,无法避免。以官郎之愚见,在朝廷之削藩策下,何以保护自身利益,这方是最值得王爷思虑之处。”
“依官郎所言,这藩是必削无疑了?”王桐忧心忡忡地问道。
官郎语气坚决道:“必削无疑!可削之过程,却是王爷大有可为之时。方才席间,柏俊虎醉后失言,王爷可曾记得?”
王桐叹了口气,道:“你是指柏俊虎所言,本王将大功于皇上此话?”
官郎微一点头,道:“正是。既是王爷将有大功于皇上,请王爷心里斟酌,王爷能立大功之处何在?”
王桐暗自忖度,自己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得享王爷尊荣,依恃的是身体里所流淌着的皇家血液。
想到这,王桐苦笑着道:“本王不知何以方能有大功于皇上。请告之。”
官郎闭起双眼,道:“助与得。”
王桐不解地望着双眼半闭着的官郎,问:“何谓助与得?”
“所谓助,乃朝廷必行之削藩策,王爷宜主动助之。如此,在削藩之后,王爷方能因之得享欲享之权益,这便是王爷之得。”官郎解释道。
王桐深知官郎所言,眼下确是自己必行之途路。
但他同样深知,若是走上这条路,便意味着与吴王等王爷相对抗,必然不见容于吴王等人,后果会如何,实难预料。
于是,王桐便问:“本王若助削藩策,吴王和西洛王必视本王为钉刺。以吴王之心地手段,本王将何以善身?”
官郎深深地叹息一声,睁开眼睛望向东洛王王桐,道:“削藩策动之日,必是朝堂上狼烟再起之时。王爷如何安处不败,却需细细讲究。纵观朝堂之上,如今除去了慕容丞相后,皇上c太子和丞相长史刘敬两两相和睦,并无政见纷争。”
这一点王桐心里当然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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