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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蕊笑眯眯地把最后一瓶药放在茶几上, 转身开始收拾检查伤口所用的器具, 弄完之后发现岳凌兮正懵懂地看着她, 霎时一拍脑袋。
“瞧我这记性!明知道你听不懂还絮絮叨叨地说了这么多废话”
她改用手势表达, 很快岳凌兮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轻声吐出两个生涩的字眼:“谢谢。”
“谢什么。”陆明蕊不甚在意地摆摆手, 又是一通叮嘱加比划,“前线刚刚拿下扎城, 伤员不少, 我得赶紧回那边忙去了,这药你自己记得擦。”
她的动作极为夸张,一会儿做出拿刀砍人的模样,一会儿又扮成伤员哎唷直叫, 岳凌兮会意之余不免露出了笑容, 随即点了点头, 示意她快去忙, 不必管自己。陆明蕊也不同她客气, 直接掀开帘子就走了, 然后背对着她扬了扬手,留下一个潇洒远去的背影。
目送她离开之后, 岳凌兮转身回到帐篷里给自己上药。
桌上的两杯热水还在冒着白气儿, 她将其挪至一旁, 然后打开了那个细窄的琉璃瓶, 瓶塞拔出的一刹那清香扑鼻而来, 奶白色的药膏充斥其中,似水晶冻一般。她挽起裤腿,用食指挖了一小块药膏敷在伤口上,并缓慢地打着圈揉开,冰冰凉凉的触感逐渐蔓延至整个小腿。
她虽不懂药理,但心里十分清楚这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且不说见效奇快,还有祛疤之效,单是装药的七彩琉璃瓶就非寻常人能用得起的。在这半个月里,陆明蕊陆陆续续往她这里拿了五六瓶,眼睛都不带眨的,她不禁想得深了些。
纵是楚饷充足,她一介医官又哪来这么大的手笔?
她拢眉细思,手下的动作渐渐停了,抱膝坐在那里半天没回神,楚襄来的时候见着的便是这副模样。
不止新伤,还有旧痕。
他站在门口许久,只顾盯着她腿上的伤疤却忘了要打招呼,想起昨夜收到的那封假公文,心头邪火又在隐隐窜动,终是没显露于表,用力一掀帐帘便走了进去。岳凌兮闻得身后脚步声,匆忙放下裤腿起身,发现是楚襄,身子自觉弯了下去。
“王爷。”
两人半月不见,倒没有生出什么陌生感来,楚襄唔了一声,随意地掀袍坐下,问道:“伤好些了?”
岳凌兮点头:“已经大好了,多亏陆医官妙手回春。”
“医者讲究望闻问切,缺一不可,难为你们俩成天鸡同鸭讲还能把伤给治好,她的确担得起如此盛赞。”
他表面上是称赞,细听却有其他的味道,岳凌兮不由得抬眸看去,见他面色虽然无甚波动,一双深眸却闪动着点点笑意,显然是在取笑她,她也不羞恼,反而一本正经地说:“我跟陆医官交流确实不能像跟王爷这样酣畅淋漓。”
这话让楚襄一时极为舒坦,声音也愈发松缓起来:“既如此,今日起便把母语捡回来罢,你有那走马观碑的本事,想来并不难。”
他的提议十分中肯,一下子就戳到了岳凌兮心坎上——眼下楚国和西夷势如水火,再让人听出她的西夷口音只怕要惹麻烦,况且她马上就要去寻端木筝,这一路山长水远,总不能再靠瞎猜和比划吧?
思及此,她欣然颔首道:“王爷说的是,我确实该学回楚语了。”
“等离开雁门关,到了城镇市集上便去买几本辞典来看罢。”楚襄拎起茶几上的紫砂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又悠悠地瞥了她一眼,“我来敦促你学习。”
“王爷想要如何敦促?”
楚襄稍稍弯唇,道:“自今日起我便用楚语跟你交谈,你也须用楚语回我,听不懂的可以问,不会说我亲自教你。”
岳凌兮微懵:“可再过两天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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