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晚上你不要去了。”
“如果我不引开凤卿尘,你以为你们能够靠近他们的粮仓吗?”她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一阵沉默。
良久,他才说:“你的伤要紧。”
“我的伤已经好了很多,我只是诱敌,不会和凤卿尘真打,不会有事。”
按照他们劫粮的计划,明天晚上,她率领五千军士讨敌骂阵,而他和冉泽则率领一百死士去烧王文的粮草。
可是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她中了毒。
侧头,凝视她的背影,一声轻叹,闭上眼睛。
耳畔,鼾声渐浓,星眸倏然睁开,火折子闪烁,一缕香烟缭绕。
半晌,她悄悄下床,推了推他:“南宫世修,南宫世修......”
他紧闭双目,沉沉睡着。
蹑手蹑脚走过他身边,换好夜行衣,背好梅花镖,悄悄出了房门。
冉泽靠在墙侧,听见门响,直起身子,瞧着她轻轻掩上房门:“为什么要瞒着他?”
“他知道了又要摆臭架子,那些士绅为富不仁,咱们也不过是替天行道,但是你那个王爷可不这样想。”她哼了一声。
或许是自幼受师傅影响,最看不惯那些为富不仁的奸商恶霸,所以当年的她以飘雪仙子扬名江湖,做的都是杀富济贫的勾当。
冉泽笑了笑,小眼睛扫了她一眼:“我的王爷吗?我以为他也是你的王爷了。”
她冷哼了一声:“你那个宝贝王爷,我可要不起。”
“若王爷听姑娘如此说,只怕又会生气了。”
“他气长着呢,愿意生就生呗,走。”
两道人影出了帅府。
她自前面引路,冉泽紧随其后,
大概一炷香后,她飘落在一所庄院的房顶。
好大一座庄院,前后三进,花园里假山湖水,竟是些名贵石头树木,紫漆门窗紧闭,气死风灯在廊檐下摇摆,冉泽轻声赞叹:“我还不知道溧阳有这样气派的庄院,你什么时候踩的盘子(江湖话,踩点的意思。)”
她得意的笑了,轻声说:“还在平京城的时候我就知道溧阳城里住了一个显贵,你还记得皇上有个弟弟吗?”
“安乐侯?南宫非。”冉泽忽然想起,
南宫非和南宫狄并非亲生兄弟,只是当时为了举荐萧雪晴有功,南宫狄一时高兴,伤了他侯爷之尊,南宫非也是个聪明人,求了来溧阳守城,这些年,朝廷大概已经忘了这位安乐侯爷了。
冉泽斜睨她:“你真的只是白昶的二女儿白霓裳吗?”
她笑得促狭:“我还是大羲的飘雪仙子,专门杀富济贫的女侠。”
“好吧,女侠,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她戴上早已经准备好的面具,随手递给冉泽一个:“这个是你的。”
冉泽看着她手里青面獠牙的面具,苦笑:“你是要我去吓唬这位安乐侯爷?”
她指指自己脸上的面具,忽然跳起来,嘴巴里突然吊出长长的血红舌头,两只铜铃大的眼睛瞪着他。拉长声音:“冉泽,你看我是谁?”
冉泽被她的样子逗笑了。
举手投降:“请无常爷爷吩咐,小的接下来要怎么做?”
她摘下面具。手指着东厢房:“南宫非就住在那里,南宫家的粮仓在城西一个药铺,没有南宫非本人的章,谁也调不走那些粮食,你只要擒住南宫非,迫使他在调粮的条子上印上他的章就好了。”
“那你呢?”
“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
不等冉泽再问,她一把将他推下屋顶。
扑通一声响,冉泽跌落在院子里,惊动了巡夜的家丁。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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