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条不大,十分简短,上头并没有提及这只游隼怎么会来送这封信。但显然有如此便利的信使,实在是方便至极。
方琰匆匆忙忙从宫中赶回,看到站在沈昕娘肩头那只大鸟之时,十分诧异。他心头也许是和沈昕娘一开始有同样的担心,但瞧见沈昕娘面上轻松的表情,又直觉不会是坏事。
待看到沈昕娘递给他的字条之时,则全然确定了,“这是虞淼的笔迹这鸟,倒还真有几分用处”
游隼仿佛听懂了一般,胸膛挺得高高的。
方琰忍俊不禁,将虞淼送来的字条紧紧捏在手中,“外患先除,那么如今,是到了清君侧的时候了。”
随着他话音变得沉重,他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恍如暗夜星辰一般深邃的眼眸之中,沉淀着难懂的情绪。
沈昕娘叹了一口气,“该揭开的总要揭开,忍或不忍心,总要面对。”
方琰勾了勾嘴角,眼中却无甚笑意,“只是觉得世事无常,什么都会变。**是奇怪的东西,控制好了是动力,控制不好就会将人反噬,连原则和良知都能一并吞没。”
沈昕娘点头,不知怎的,他这句话让她想到了虞泰,想到了当初的灵山。如果虞泰不是被自己心中的**给吞没,也许他还是驰骋沙场,让人敬仰的名将,也许灵山如今还平静淡泊,恍如世外桃源。也许自己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沐灵,给师父做各种各样的美食,偷偷藏了灵泉水给那个说要娶她的人喝
**不过是人心中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也许很微小,却可以改变这么多,改变这么多人的命运,甚至将这天下都闹得动荡不安
“我要亲自去问问他,他的**究竟是什么究竟是什么在他心里,驱使着他从忠臣老臣,变成这奸佞之臣。”方琰缓缓说着,转身出门。
沈昕娘看着他的背影,视线里不由自主浮上一层模糊不清的水光。
她闭了闭眼,脸上似有热流淌过,她有些诧异,抬手摸了摸,脸上竟湿了。她哭了意识到自己是流泪了,沈昕娘觉得十分莫名。
如今应该高兴的,她怎么会流泪呢自从她死过一次,变成了沈昕娘之后,不管是想起过往之前,还是想起过往之后,她从来没有流过泪。似乎已经忘了哭是什么感觉。如今莫名其妙的泪水,让她有些无措。
她拿出帕子,抹去脸上水痕,方琰的身影,早已经出了院子,看不见了。
方琰令公孙陵调动神策军,包围了相府。
神策军更戍守京城个个城门,谨防京城还有其他高官在这件事情上,同蔡相勾结。谢将军府上,更是派人紧紧盯着,以确定谢将军是在府上,不能再到军营之中。
蔡相府被包围,家中上下乱成一片,妇孺抱在一起,隐隐有哭泣之声。蔡相家的男丁们都急的不行,想要打听家里究竟是惹了什么祸事了。可这包围来的太突然,先前一点预兆都没有,如今想要打听,却是走投无路。
想要请年高的蔡相说句安抚家中众人的话,蔡相爷却将自己关在正院花厅之中,谁也不见。
“请相爷出来,往宫里走一趟吧”公孙陵在蔡相家门口说道。
蔡相家的男丁门却十分为难,“父亲大人将自己关在花厅,谁人也不许进去,什么都不肯说,我等晚辈,也没有办法啊”
公孙陵瞧见众人脸上为难并不像装出来的,皱了皱眉,亲自往相府正院的花厅走了一趟,果然见花厅房门紧闭,他欲要推门进去,里头便传出蔡相年迈却不乏威严的声音,“我只见齐王,旁人勿入。”
毕竟是老相爷了,虽然齐王已然知道了蔡相通敌的事情,如今正是要拿着这件事情去审问,可还没到审问那一步,便是审问也只有圣上能审问,相爷通敌之罪还没昭告天下,他一个武将,自然不能在蔡相面前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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