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南侯府。水月楼东厢房。
水墨粉蓝大袖衣袍之下,粉面柳眉,妆容精致,那人袅袅娜娜,声音别是婉丽。若不是其身量修俊,恐极有可能将之认作女子。
“不似这朝昏昼夜。春夏秋冬。这供愁的景物好依时月。”
眸中含绪,他低沉沉浅唱道。
“几时教我腹内无烦恼,心上无萦惹,似这般青铜对面妆,翠钿侵鬓贴。”转而间,拿捏作势,别是娇媚之意。
那一只文弱的手,霎时被面前人抓住。
面前女子四十不到,保养得却是极好,若是不笑,眉眼边的皱纹屈指可数。她着一袭杏红云烟纹织锦缎子对襟裙。鬓发边一只红珊瑚绿点翠珠钗,手边一对清脆碧玉镯,那一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指上。还环着一只镂春梅红宝金戒。
她目光灼灼的望着面前人,软绵绵道了一句,“柳郎”
“三夫人,您这是做什么”柳文通也不躲闪推辞,那眼角眉梢目色盈盈,犹似带水霓裳。
“柳郎,你唱得真好”那三夫人将那只皓腕拉了拉,犹似小女儿撒娇。
柳文通低眉浅笑,道,“三夫人喜欢便好,这出子拜月亭记着实陈旧了些,不若我唱一曲时下最是热络的门庭风月记如何”
“如何门庭风月记竟还用唱的”话毕。三夫人自花枝木雕花圈椅起身,将面前的玉面娇郎往身前一带,那男子顺势往前走了几步。
“你坐啊。”三夫人指了指方才自己落座的那只雕花圈椅,道。
“咳您是木南侯府的当家三夫人,德妃娘娘的生母,文通不过一介戏班小生罢了,如此这般。着实与情理不合。”柳文通略略尴尬一笑,将那只被她握着的手扯了扯。
“你莫不是嫌我老吗”三夫人柳眉倒竖,一双凤眸吊成三角眼。
“文通不敢,着实是想也不敢想,能与三夫人这样风华别韵的女子一道儿。”柳文通低眉,咬了咬唇,分外委屈道。
“阿弥陀佛,你这样竟叫我好生不舍,既你也钟情于我。你我何必学那些子的俗人的墨守成规来,你坐。”三夫人半推半就的将柳文通拉到了雕花圈椅之上。
还未坐稳,三夫人当先儿坐到了他的腿上,环住他的颈项,笑盈盈道,“六郎,你可不必拘谨。”宏吐页技。
“您是木南侯府的三夫人,又是宫里现下最得宠的德妃娘娘的生母,传闻德妃娘娘温和娴雅,容端芳华,文通瞧了您,方才知这一切不假,可您这样高华,着实令文通心生畏戒。若只远观您的风貌,文通亦是心甘情愿。”柳文通满是儒慕之情,道。
“你竟是这般瞧我”三夫人又是惊喜,又是难过,又是羞涩,但一只手已然朝着柳文通的身下探去。
柳文通身子顿然一僵,三夫人的红唇已然凑了上来
屋子悉悉索索的一些子喘息之声,门外小厮只做未闻,道,“柳先生,六姨娘着您准备着唱一出琵琶记。”
“哦,晓得了。”屋里那人慌忙答应一声。那小厮这才离去。
“三夫人三夫人文通要去重新上妆准备着了”柳文通拉扯着自己的衣衫,几欲推开面前的女子。
“怕什么,那陈碧茹算什么东西,让她等着去”这厢,三夫人还紧紧缠着面前的玉人,红唇再度牢牢覆了上去。
沉了良久,柳文通一把将之推开,道,“三夫人文通不过一介戏班子里的小生,哪里能得罪了六夫人那样的在侯府里皆一手遮天的女子您还是饶了我,放我去吧”柳文通楚楚可怜道。
“不过是膝下有个儿子,还是庶出的,加之老爷这些年偏宠着她罢了,她得意个什么劲”三夫人分外不屑道。
“四少爷虽是庶出的,但到底是木南侯府的独子啊,这将来木南侯爷要是那侯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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