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秀山庄。西阁养心殿。
云贵人正半坐在黄花梨刻喜鹊于飞纹的美人榻之上,仔细的为皇帝按压着太阳穴,皇帝一袭明黄色五爪金龙纹常服,满头墨发用二龙戏珠金冠固住,整齐的一若往昔,没有一丝一缕坠落。
他沉香褐色的腰带下还挂着好几位妃嫔送的玉坠子香囊等物。唯独少了昔时那块不离身的蟠龙玉佩。
那块玉佩原是先帝所赐,乃是昔年自东漠一处戈壁深处,寻到的一方极其完整,且毫无杂质的墨玉,其珍贵之处无法与寻常美玉作论,千年难出,因着由东凉国献上,先皇帝得到这方墨玉十分的高兴,除了大佳赏赐东漠使臣之外,当即便下令将这方美玉分别剖开,做成了蟠龙墨玉配,给自己的儿子每人一块,象征着其兄弟手足情深。
而自那夜秦清伙同郑斌包围环秀山庄。将定州势力重新洗牌过后,皇帝昏了过去,醒过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将腰下的墨玉配给狠狠砸了
乳娘当时在旁边瞧见了眼眶都红了,因着她最是清楚,这块玉佩对皇帝的意义。而也是自那一夜起,乳娘虽将玉佩收好了,皇帝却自此提也不提此事。仿若从未有过它一般。
此刻,云贵人正仔细的给皇帝按摩着太阳穴,皇帝的表情却死沉死沉的,犹若阴天即将下雨时分,那些子爱答不理死气沉沉对着湖水口吐白沫的腌鱼一般。
自那夜宫禁之后。这已经是第多少天了
云贵人黯了黯眸子。当即又抿了抿唇,下定决心般低下了头,她的睫毛几乎就要扫在皇帝脸颊之上,红唇轻轻的吻着他的脸颊,一点点的朝着他的耳垂下边去,当即一口含在嘴里,不停地啃噬。
皇帝只觉得耳边一阵热浪,浑身便酥麻了,他下意识的揽住云贵人腰际。想要将之压在身下,骤然之间却将之一把推开,眼眸里恢复了一派清明之色。亚协讽血。
“离朕远一些”皇帝从未有过的冰冷神色。
“皇上”云贵人受挫的望着那人,满是不可置信,眼眸里流过惊恐之色,手边却微微颤了颤。
不知为何,她昔时眼中的皇帝是儒雅温和,处事从容,且从来对自己别是温柔缱绻之人,可是方才那眼神流露着的却是阴鸷与狠辣
皇帝略略顿了顿,失了会儿神,连忙转身将云贵人一把搂住,道,“朕这些日心绪不宁,爱妃可别见怪。”
云贵人回眸,见皇帝仍旧是昔时的模样,眼神热络,笑意盎然的望着自己,不由得想来方才那必然是错觉吧,便一把环住皇帝的颈项,两人正欲缠绵,忽听外头有侍卫不卑不亢的声音传来,“皇上,襄王求见。”
皇帝闻言,脸色骤然一黑,冷冷道,“请皇弟进来。”
秦清当即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衣衫一如往昔的淡然,面色清冷,见到皇帝却连腰都懒得弯一下,只走过场似得稍稍作了揖,淡淡道了句,“皇兄。”便落座了。
皇帝的眉眼跳了跳,一旁的云贵人见襄王这般姿态,亦是表情有些愤懑,却不敢多言。
皇帝骤然笑了,竟似恭维一般的道,“六皇弟这几日可操劳朕可着实想你的紧,你怎的才来,还不快上茶来”
守在一侧的太监各个陌生的紧,听罢皇帝此言。竟是皆看向了襄王,直至秦清略略颔首,忙有人递了杯热茶来。
“多谢皇兄挂怀,这些日子臣弟臣弟已然集结了北方所有的军队,共计大军二十余万,现下只求皇兄一道手谕,臣弟准备一举进攻禹州。”秦清抿着茶,口上虽说是请旨,却无一丝恭敬之色,仿似一件家中的要紧之事,他这个做长辈的早就拿定了主意,现下只不过是开口与小辈说一声罢了,不管他如何答复,他都是要做的。
皇帝闻言一惊,前些日秦清便要了他的旨意,说是要整合军队,他那几日在心绪着实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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