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县城里的人们依然过着忙忙碌碌的生活,似乎浮屠岭的事情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偏僻且与世隔绝的浮屠岭,即便死再多人,事先的通讯中断和军队的消息封锁也没能让这起死亡事件传出风吹草动,它就像外人眼中闹鬼的荒岭。
如今真的就成了荒岭。
神秘而诡异的浮屠岭,一夜之间所有人都离奇消失了。
我掏出手机打电话给虎子,可是他的号码已经显示是空号,早年在县城读书认识的一些同学关系都不怎么好。大学几年来都没有联系,如今也不知道找谁,更不知去哪。
我在县城里打听了半天也没没人知道县城里来了军队的事情,更找不到李富贵和虎子。
到了傍晚,我走到火车站时,眼看着手机即将没电。我拨出了手机上的另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后,对方先是确定了一下我的身份,随即传来一阵骂声:“你他妈的到现在才打电话给我,发了多少条信息也不回,死哪去了”
我说:“小五,我明天去找你。我家没了。”
“什么你现在在哪,什么时候到”
“明天下午五点,安城火车站。”
“你”
电话那头小五的声音戛然而止,手机已经没电,我到售票大厅买了今天晚上去安城的火车票。
一直以来我都没提自己的大学,我的大学是在安城上的。学校依山而建,人文环境很浓厚,算不得一流大学,倒也说得过去。
学校很大,无论是校内还是校外到处都是学生的娱乐场所。安城作为十六朝古都,大山很多。周围的交通却很便利,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
所以当我从浮屠岭那个小地方到了安城时,只觉得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
我在大学的四年里除了一心读书似乎就没干过别的事情,无论是打游戏,唱k,酒吧,甚至是同寝室聚餐我都很少参加,说得直白一点,就是我很不合群。
在大学里我只有一个朋友,叫陆小五。
小五是我的死党,是在我大二那年突然转到班里的,他是个胖子。而且是个有钱又精致的胖子,他说他老爸叫陆百万,是挖煤矿发家的,我还知道他换了一个又一个女朋友,除此之外其它的一无所知。
在三年的同桌生涯里,小五一半的时间是在睡觉,另一半时间则是在逃课,有时一连三五天都不回寝室,问他去哪了也从来不说。
我在学校就已经算是另类,但实际上小五更另类,他从来也不考试,也几乎不搭理任何人。看别人的时候完全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他这样的人走在学校里能不被人打这是我一直都很纳闷的事情。
我不知道像他这样的公子哥怎么会愿意和我这样穷酸的人成为朋友的,我和他最初的友谊不是因为打球,更不是因为图书馆看书,而是因为课堂上的一部小电影。
那时候他刚转到班上不久,坐在最后一排。和我邻座,起初的两天还是人模人样地假装上课,后来没几天就趴在课桌下面公然看电影。
那天不知道他的手机是中毒了还是音量键坏了,明明插着耳机里面女人声音却发了出来,他第一时间就脸不红心不跳地把手机塞在了我的手里,还像全班人那样一脸惊讶地看着我,露出鄙视且幸灾乐祸的神情,看着我被老师赶出去。
不过他这个人很义气,很多方面都挺像虎子的,他比虎子机灵顽皮不少,也更乐观一些。
我到了安城之后才刚一出车站就看见小五在人群中向我招手,他带着墨镜,扯开嗓门喊我的名字。我和他上了车后他看出来我心情不好,就带着我先去他家吃了点饭。
我将浮屠岭的事情大致告诉了小五,他没说信也没说不信,他听我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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