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贤把这一头无比顺滑的头发撩至耳后,撤去凝水为镜的术法,环顾起这四周的环境来。
他醒来之时,便躺在一张木板床上,盖了层薄薄的麻布被子。所在的屋子是一间较为简陋的茅草屋,除了床以外,就只有一张木质的桌子,上面已参差不齐掉了不少块漆。
看来不像是余长鸣的部下或者他那傻徒弟带他过来的。
他这边正想着,便有一黑黑瘦瘦的姑娘推门而入,她身后跟着两位藏青色衣衫的男子,衣领处绣了同款的雪花标识,看来是同门。
只是他认这雪花标识认了半天,仍旧没想起西洲大陆上有哪个门派有如此标识的。
不过在衣领处绣门派标识的做法,倒是让他想起了第一个世界,大战之中为了不伤着自己人,同盟之间就在衣领上绣了同样的五瓣花。
只是不久,魔族里有人穿上了同盟的衣服,正道里有人穿上了魔族的衣服。这一来二去,你伪装我,我伪装你的,乱成一团,后来也就再没了这个习惯。
当时忙得焦头烂额,此时想来,也不失为一件趣事。
那姑娘一见唐贤醒着便喜道:“公子你醒了呀。”
她身后那位年纪较轻的男子便酸道:“我瞧他这幅脸色红润,气息稳妥的模样,可不像有病在身的人。怕是见阿燕一人在家,起了什么歹心。”
他身旁另一位年长一些的听他这般胡言乱语,当即面色不善斥责道:“十一师弟慎言。”
随后略微羞愧的对唐贤致歉道:“师弟顽劣,公子莫怪。”
唐贤浅笑道:“无妨,多谢诸位相救。”对陌生人多一些防备实属正常,他自然不会心生不满。
只是如此年少轻狂的模样,于修炼一途上,必然会吃些苦头。
姑娘笑道:“既然公子醒了,那我们去看看大师吧。”
唐贤心中一动,若他占了余长鸣的身体,那姑娘口中这位大师,估计就是他的身体了。
而另外两人听后,均面露惊异,年少那位便急急道:“阿燕,你怎么还藏了一个秃驴啊?这秃驴也是大胆,居然还敢踏足中域。”
唐贤见此人明明身为正道中人,却句句不离秃驴二字,反倒像是东洲的那些魔修们,与佛修有着深仇大恨。
年长那位无奈道:“十一师弟,救人要紧。”
眼见那位十一师弟还要再扯上两句,姑娘便道:“泗水大哥,你就别再念叨了,等大师人醒了,我立马赶他回西洲佛国去,再挟恩威胁两句,叫他再不准踏入咱们中域半步,行了吧。”
说罢便领着唐贤二人往隔壁茅屋走去。
那小师弟见姑娘不理他,自顾自嘟囔了两声,才安静下来不作声响。
唐贤跟着过去,看到隔壁床上躺着的人,果然就是自己那副肉身。
年长的师兄上前搭脉,又使了银针扎了道,一番检查下来,便道:“这大师体征都十分正常,可的确是昏迷状态,在下也不知如何是好。”又朝唐贤施了一个礼,赧然道:“是在下学艺不精。”
唐贤回道:“不碍事,此时能躺在这里已是万幸,多谢三位。”
他心中同时也疑惑不解了起来。
明明是余长鸣自己用的法器,可如今他占着余长鸣的身子醒了,而余长鸣占着他的身体,却一直处在昏迷不醒之中,着实奇怪的很。
当天夜里,他趁其余三人睡着,隐了气息去找自己的身体,分了一丝神念过去。哪知他的神念一接触到他的肉身,肉身便化作一朵金莲,隐入他的眉心之间。
他这才知道,余长鸣误打误撞,差点让他自己灰飞烟灭。
余长鸣用法器同他互换身体,只是他万万想不到此世的唐贤本就为金莲化身,这身体从本质上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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