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又占用你一点时间。”左瀚之指指沙发,示意周已歌坐下。
“没关系,我不忙。有什么事吗?”
“我刚才关心了一下幸存者的人数,只剩19个人了。”他说,“现在的局势十分紧张。我感觉,灭除狼子已代替保护人员安全成为主要矛盾了。现在是不是有必要采取一些极端的手段,舍弃部分人的生命以断绝狼子的退路,从而保证人类阵营的胜利”
“您早该想到这件事了,头领。所幸您还能意识到,再晚些就来不及了。”周已歌毫不迟疑地接话道。
“啊,那现在怎么办?你有办法吗?”左瀚之急切地问。
“没错,我早已想好一个万无一失的主意,就等您去实行了。”周已歌运筹帷幄地交叉起两手,“我提议,给全体人员配发手枪。”
一
枪口与v字形的枪托组成了一个恐怖的独眼笑脸,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他幻想周已歌可能会拍案而起为他辩驳,而她却丝毫没有动静。
解铃还需系铃人,现在系铃人都无能为力了。他完了。
左瀚之狠命一甩脑袋将爬在脸上的懦弱甩掉,手摸向自己腰间的枪,准备殊死搏斗。柯重言冷冷地瞥了一眼,纵身一跃翻过面前的桌子,朝台上冲去。
空气中爆发出一声声闷响,子弹四处乱飞,一头头扎进坚固的石墙上。有一颗朝台下飞来,掠过一个女子的头顶,那女子即刻就被吓晕过去。
群众乱成了一锅粥。有些人受不住场面的刺激,冲下座位乱跑,还有几个被逼出心理疾病的家伙在大声喝彩。更多的则是痛苦地蜷缩在座位里,埋着头不愿接受可怕的现实。
左瀚之虽说块头不小,但在柯重言面前也是小巫见大巫。加上对方还是训练有素的抵抗小队队长,不消几下便能将自己按在地上。左瀚之只能不断地开枪乱射,努力延长他与死神间的距离。不过他也清楚,子弹的数量有限,一旦耗尽,他将再无回天之力。
柯重言又在用腿扫他的膝盖,试图把他撂倒。他连放四枪,总算将对手驱走。
耳朵不停地鸣叫,周遭声音变得模糊。背后吵吵嚷嚷的,咋一听还以为是一群豺狼在抢食刚捕获的猎物。
左瀚之迷迷糊糊地回过头,好奇是什么东西在闹。不看不知道,一看却让他险些窒息——天啊,十来个人围在箱子旁边,疯子一样地抢枪!
两个尸体就横在不远处,腹部各有几个冒着血泡的弹孔。显然他们已经战完一回了。抬眼望去,更多的人还深陷险境之中——几乎全场的人都正以凶手或受害者的身份在搦战。他们都已失去了生的意志,在被狼子在睡梦中无声无息地捅死和快活而惨烈地被一枪打死之间选择了后者,并险恶地试图多杀几个人为自己垫背。
血肉横飞。左瀚之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不。他早该意识到后果的。正如柯重言所说,不是所有人都能合理的利用手枪,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为什么当时自己和周已歌都没考虑到呢?
越想越有些不对劲了。说他自己没有想到,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毕竟,他左瀚之本来就不是个思维缜密的人。不过,周已歌能自信地说“万无一失”的主意,都是她在思考了至少两天两夜后才得出的,犯这种小错误的概率近乎为0。难道,这一次真的只是她遗漏了吗?
他的思绪飞得太远,一时竟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当他听见柯重言的枪口在耳边爆破开来,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已经太迟了。一颗子弹毫不留情地穿过了他的胸膛。
他看见血从胸口和嘴里同时涌出来,顿时浑身无力,软绵绵地躺了下去。
柯重言眯起眼冲他笑笑,将枪挂回腰间,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蹲了下来。
“抱歉,头领。”他压低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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