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万里天地间的灵气,虽不比自己入恩师门下之时,也只比自己遁世似死非死之时强上一两成。那时的灵气已然衰竭到寻常修士无法感受到的程度了。但悬欢真人敏锐地察觉到它在一点一点地增长。
悬欢真人的师父,在道门是执牛耳者。否则贸贸然收了悬欢这位上清道接班人为徒,不引起火并算好的了。
他是修道者中少有的偏执狂,甚至是唯一的求知者。其人之于修道,好比泰勒斯之于哲学,比利海灵顿之于哲学,蓝蓝路之于鬼畜。
从踏入道门起,他便不满足于眼下,身边的人都是按部就班接收着先辈理念遗泽,懵然无知地在黑漆漆的道路上摸索。他却意图找寻灯火,照亮前路,筚路蓝缕,以启山林。
凡夫俗子质疑天地,只能靠猜想c假设。修仙之人中出了他这么一个异类,倒有得是手段来证实观点。
他曾经用脚丈量过土地。他炼制了一桩子母法器,母器为一桩玉柱,子器则是一根悬浮的针,在法力导引下,这根针的针头永远朝着玉柱,并向持有者传达距母器的距离。
“尝炼子母器,(子)永向母,曰百里,曰千里,以观其徼。方行,餐霞饮露,廿日,乃觉子垂地,察之,四万五千里余也大骇此界,圆也。”
他摄着子器,又配以指北针,运气飞起千丈,日行数千里,飞行数十天,餐霞饮露,以作滋补。他越行越觉得惶恐,那根子器,渐渐地朝向地底,愈行愈烈,结果不言而喻,他惊恐地发现,这个世界是一个球体。
悬欢真人的师父为再次确认,飞天而起数日,耗损了百年修为,直到在他视界里,这方世界是一个蔚蓝的球型,而头顶的玉蟾,并没有地上凡人肉眼望去那般洁白光滑,而是一颗丑陋的c有许多坑洞的月亮。
“尝同风而起,欲与天比高。翌日,呼之欲藉,乃摄(灵气);再日,(灵气)乃竭,害百年工,复之。余终见此界,亦圆也。复观其上,金蟾有缺,乃阴翳也,其上皆嶙峋,不可观也。”
“灵气是什么?”“它是从哪来的?”“我们修行之后又要到哪里去?”在他修行年历的中期,他甚至提出了这三个问题,作用在道门之中,振聋发聩。
与此同时,佐证他观点的事情发生了,修士们赖以生存的灵气在慢慢地消散,修士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去找寻它是从哪来的。
道心再稳固的修士都在寻找着源因。
于是这位先驱突发奇想,再一次开始了作(tan)死(su一),他捏着土行诀,一路向下,避开高温来到地心。
“御,驱之入地,行数日,乃终。”
将这些信息灌入何也脑海之中,悬欢顾虑小辈修为不够,还特意施法暗中防护。之后他飘荡着的魂体更显暗淡。
顺带一提,以上内容有既视感极强的地方都是何也脑补的。
何也再不复往日淡然面瘫的表情,消化着这些信息,良久才喝了一声,“下面呢?!去哪了!?”
悬欢也不怪罪,只道:“下面没有了。”
看何也脸上怪异的表情,悬欢真人解释道:“师父自从那次从地下回来以后就显得异常,我们问询他,他也只是说时候未到,师兄和我也只能等时候到了再有师父告诉我们,只是那时候是永远不会到了”语过中途,何也脑海中他的声音低沉黯然。
“那么,”何也收敛心神,问道,“后来呢?”
“后来?呵,不就是我说的那样。灵气一年年地流失散去,修士之能日益沦为凡人。我们在绝望中开始寻求出路。”
“师父算出了我们的出路,在天上。”
“天上?”
“是的,就如师父所说,我们的世界是一个球体,月亮也是一个球体,那漫天的星星,也都是一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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