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根本睡不了那么多张床,也没有那么多客人接待。可每次她看到有关床的事物,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去关注,一套又一套的床上用品往家搬。这个习惯到了这一世还是没能改掉。
她曾听说京里有个高官儿,家里头收藏了一张龙床,那可是真真切切的皇帝睡过的龙床。乌黑亮泽,做工精细,遍雕青龙云纹,大气有威严。听说清晨时沉香木浓香更烈,那高官儿每天就睡在那龙床上,甚至午休时也睡在上头。
当时她就想啊,她也想要。她羡慕极了,不光是为了那张珍贵的沉香木床,更是为了那高官儿能睡那张床。旁人就算有那个钱,买的起,买的到,也不敢睡。顶多摆在家里头偷偷欣赏,还怕传出去了,叫别人知道了会觉得他权欲大,想当皇帝。可那高官儿不仅大大方方的买了,还大大方方的睡了。只这便叫她羡慕的夜里辗转反侧睡不着。
后来她也费大价钱入手了一个老沉香木的佛珠串儿,沉香木的确很好,乌黑亮泽,异香浓郁。物有所值。
可佛珠再好,也不是床。
她不光没有得到慰藉,满足,反而时间越久,心里的遗憾与渴望就愈发强烈。最终那串佛珠被她送了人,为她换来一个还算不错的机遇。也算物尽其用了。
一群大小丫鬟见李蓉领着媳妇女儿一众婆子丫鬟过来,忙笑迎上来:“大奶奶来了,可巧老夫人才念呢,你们就来了。”几人争着打起门帘子,屋内华丽装饰顿时闪耀出来,满屋中之物都彩光辉煌的,使人头晕目眩。丫鬟一面回说:“大奶奶来了。”
范雪瑶等人方进屋,只见屋内几名穿金戴银衣饰华美的妇人c小娘子纷纷看着门口,神色各异,有几个孩子避着自己娘亲向范雪瑶眨了眨眼睛。
才入堂屋,只闻一阵香气扑了脸来。
范雪瑶屏了屏息。
范老太太有心痛症,因此屋中长燃安息香。虽然这个时代中熏香是种奢侈品,价格昂贵,平民百姓无福享受。但她却闻不惯安息香的辛味儿,她的屋中也从来不燃熏香,只拿时令的鲜花瓜果熏屋子,比较自然,气味也不冲人。
李蓉率先笑盈盈地上前叉手道:“婆婆,媳妇来晚了。”
“大嫂今儿来的可真晚啊。大嫂啊,不是我这个做弟妇的说你,我们几个之间时你这样倒也算了,可你来娘这也迟到可就不像话了啊。我们两房人都到齐了你才姗姗来迟,我们知道的晓得你是无心的,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因着你的四娘子就要进宫受选了,这心气儿就高起来了呢!”
坐在范老太身旁的卢氏阴阳怪气地开口,她是二房太太,因着一个二子,虽然跟李蓉差不多是前后进的门,可这地位却是天壤之别。
李蓉一进门就理所当然地接过了掌家权,掌管中馈。而她一个二房夫人,衣食住行都要走公中,想多买根簪子多支点钱还得被管事问来问去。所以卢氏从来都看不惯李蓉。
以前李蓉不受丈夫爱重,卢氏瞧着心里舒畅,还能安慰自己李蓉管着中馈又怎么样,丈夫宠的还不是那些个偏房?
可后来也不知怎么的,这李氏竟然又跟范明辉热络起来了,连着以前宠着的小妾都不闻不问了。她就想不通了,李蓉都这么大岁数的一个老女人了,何德何能,还能把范明辉给重新拉回自己屋里?
“瞧二弟妹说的话,我这不是因着安排瑶娘的事才来晚了一会儿么?婆婆都没说什么。这十来年晨昏定省我都日日不辍,怎的就来晚了这么一回二弟妹倒咬上了?知道明白二弟妹是为我好,不知道的还当你是妒忌我的瑶娘能进宫受选呢。”李蓉满面笑容,不慌不忙地学舌说道。看着卢氏气的眼睛瞪大,脸色通红的模样,心头暗爽。
卢氏跟她不合不是一点两天了,以前卢氏总拿丈夫宠爱妾室的事戳她她还会难受一下,可现在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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