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连灯教？什么九连灯教？”穆子航问。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我只晓得这伙人就是混这个教的。”老人说。

    “那你知道他们的堂口在哪儿吗？”穆子航急切地问。

    “这个我还真的不晓得。年轻人，我劝你还是算了，我听说混这个教的人都邪球得很。这个教的舵爷是杀猪的，着了一辈子拉命债的生意。杀猪杀了一辈子，要杀个把人，还不是给杀一头猪一样？对了，那个女娃子是你啥子人哦？”老人问。

    “是是我妹妹。”穆子航不好意思跟老人说扇子是专门伺候他的佣人。

    可是老人却用很世故很狡猾的眼神审视了穆子航一阵子，才说：“年轻人，你在我裘大爷面前没有说真话哈！你要是不信，你可以秤二两棉花到这儿周围团转纺（访）一哈，哪个说假话是麻得到我裘大爷的？你说没有说假话，你眼睛一眨我就晓得。那个女娃子是你妹妹？你坟坝头撒花椒——麻鬼嗦？你穿的是啥子？你穿的绸缎子！那个女娃娃穿的是啥子？一看就是乡坝头穷人家屋头出来不得几天的女娃娃。算了，你既然不说真话，我也懒球得跟你东说南山西说话的。把我裘大爷当三岁的小娃娃哄嗦？”老人居然生了穆子航的气，将原本抬起了一丁点的脑袋又放到了马架子上的靠枕上，眼睛一闭，不理会穆子航了。

    穆子航是个聪明人，他现在比谁都清楚，在这条几乎绝迹了人迹的冷清小巷子里，也许只有面前的这个老人，才能够给他提供一点搭救扇子的线索，这条线索对此时的他来说尤为重要，而这个老人又是一个极其较真固执的老人，于是穆子航语气诚恳地对老人说：“老人家，对不起，刚才是我说谎了，那个那个女娃子其实其实不是我的亲妹妹，我只是把她看成是我的亲妹妹。他其实是我原先的一个佣人——蔡妈的女儿，刚被她妈喊来照顾我的，所以”

    “你不要说了，其实你不用解释我也一眼就看出来你们是主仆关系了。想麻我，你娃娃还是嫩了点，老子过的桥比你娃娃走的路都多！年轻人，在我裘大爷面前就不要耍啥子小聪明，你这种小聪明我见得多了”躺在马架子里的裘大爷突然又睁开眼睛朝穆子航说：“不过喃，我看你娃娃的穿着打扮，虽然是有钱人家的阔少爷，但是面相还算是有点和善，不像那些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再说，哪个喊我裘大爷又是个一辈子心肠软，爱管闲事的人喃？既然今天你遇到我了，也算是一种缘分嘛！所以，我今天就冒着得罪人的风险，歪哈嘴点下水，给你娃娃多说两句。我听说，这伙人这段时间在一个土地庙落脚，你到那个土地庙多半能够找到这伙人。”

    “哪个土地庙？在哪儿？”穆子航就像是看到了一线曙光一般，朝老人问道。

    “顺着这条巷子出去，倒左手，然后上一道陡坎，再顺道一条青石板路走上个把时辰，记到，千万不要倒拐，对直走，就会到一个荒坟坝，坟坝的左手方就有一座土地庙，估计那伙人就在那儿落脚。年轻，我劝你还是不要去稳当些。我看你也不是空脚利手就出门的人，身上带银票的哇？财不露白，你去了那儿啊，谨防是人财两空哦！那伙人真的是杀人不眨眼的哦，比棒老二都凶哦！”老人再次规劝穆子航道。

    穆子航并没有听进去老人对他说的劝阻的话，而是被老人前边说的话给绕晕了，他从老人的话里根本就没有听出那个土地庙的具体方位，感觉那个土地庙就像是建在迷宫里一般。于是穆子航朝老人问：“老人家，你告诉我那个荒坟坝的地名就行了，或者那个土地庙的名字也行，我一路问着去就行了。你这么指路，我还是找不到那儿的。”

    老人却说：“荒坟坝有啥子地名哦。不过年轻人，我再问你一句，你是不是真的铁了心要去救你的那个啥子妹妹？”

    “真的，只要那伙人肯放人，我就是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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