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老二等人见穆子航从楼上下来,都纷纷从坐着的凳子上站起来,眼神复杂得不得了地看着穆子航。穆子航故意捋了捋衣襟,然后挺直了腰杆,故意做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一步步稳健地从楼梯上走下来,甚至根本都不带用正眼瞅一眼梭老二他们的。
只有三娃子,这时也从坐着的门墩上站起身,眼神幽怨地看着穆子航,眼见得都要流出眼泪来了。
一种愤懑和厌恶的表情完全溢于言表。
他刚刚树立起来的精神偶像这么快就在内心里轰然坍塌了。
梭老二阴阳怪气地朝走下楼梯的穆子航说:“穆先生,你好功夫哦,把小凤娇弄得简直是舒服惨了啧啧我还从来没有听到过叫唤得这么惨的功夫太到家了啊!”
穆子航用轻蔑的眼神斜瞟了一眼梭老二,然后就朝客栈的门外走。
傻站在门口的三娃子用厌恶的眼神狠盯了穆子航一眼,抢先一步,迈腿就走。
穆子航故意要逗一下三娃子,朝着三娃子的背影说:“三娃子,你走这么快咋子?鬼撵起来了?”
三娃子头也不回地甩给穆子航一句:“不要跟我说话,我不想跟你说话。厌恶!厌恶!”
见三娃子一副气咻咻的样子,穆子航不仅哑然失笑。
跟在后边的梭老二呵呵笑道:“这个龟儿子的还吃起醋来了,呵呵”
此时的街面冷冷清清的,白天的那些行人和贩夫走卒门早早地已经收摊捡卦地消失了踪迹。穆子航和梭老二这一行人走在这人迹罕至的街面上,倒是有点像闯入的一群不速之客。
回到裘大爷落脚点的那条巷子,巷子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幺娃子躲在一处黑暗中,冷冷地注视着巷子里的动静,听到穆子航他们回来的动静,首先在暗处咳嗽了一声。梭老二听到幺娃子的咳嗽声,率先说道:“幺娃子,是我们,你咳嗽个球哦!”
躲在暗处的幺娃子就不做声了。
幺娃子究竟躲在什么地方,穆子航还真的不大清楚,因为幺娃子躲中的角落实在是太黑了。
裘大爷已经喝得酒至半酣,见梭老二领着穆子航回来,酡红着一张皱巴巴的老脸说:“咋个样?没有找到乌梢蛇哇?”
梭老二边端起裘大爷的酒杯仰脖子喝了一杯酒,抹了一把嘴唇上的酒沫子说:“人是在那家客栈。他的姘,头都还在。就是乌梢蛇听到我们的脚步声,翻后窗户跑了。估计这下子是十天半个月不会露面了。”
听了梭老二的话,裘大爷紧张兮兮的表情里有了松弛的迹象,嘴上却说:“不要拿给老子把这个龟儿子的逮到了。逮到了,看我不亲手剥了这龟儿子的皮。尽做些给老子短嘴(丢脸)的事情。”
梭老二却呵呵笑道:“算了,大爷,你不要说得这么硬撑了。装给别个看要得,在我面前你还装嗦?要是我真的把梭老二逮到你面前了,你恐怕还不好收场了呢。其实我还是晓得,你内心还是巴不得乌梢蛇翻窗子跑了。要不然你咋个幺台(收场)?所以我进客栈的时候,故意把动静整得多大。要是这样子乌梢蛇都不晓得跑的话,那就是该他龟儿子的倒霉了”
裘大爷装作不满地白了梭老二一眼,说:“就你龟儿子的自作聪明。这么说,是你故意把乌梢蛇放起走的咯?”
“也算是,也算不是。毕竟是他亲自翻窗子跑了的,又不是我亲自放他的。对了,我们迟去了一步,要是我们早去一步的话,恐怕就和军统的人撞到一起了。说的都动了炮火的,跑了一个,抓了一个”
“啥子跑了一个抓了一个?你把话说清楚点要得不?”
“地下党!装扮成夫妻,在客栈落脚,结果不晓得咋个走漏的风声,遭军统的人晓得了,瓮中捉鳖了!”
“真的有那么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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