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所遣之人归来。
海兰草已经寻到,水骨花仍旧未有下落。
廖玉寰并未惊讶,也似早便有了准备,当日便大开国库,而后动身离开台鉴。陆尘还在药房中昏迷不醒,廖浴兰也始终于一旁照料,那老先生已经给他服下了许多丹药,肉身的伤势尽数恢复,却命渊仍旧破败不堪,悬在死亡边缘,未能有过任何起色。
一日,又一日。
只转眼便过了五日,而陆尘也始终不曾有过好转。
他的意识,仍旧在阴冥黄泉路上游荡,鬼道仙道经高唱如歌,回荡其耳畔,更有金光斑驳于阴沉的天空。流转缭绕之间,金光与灰暗的碰撞,搅动风岚破碎,无尽汹涌,好似整个世界都随时可能崩溃,塌陷,将他彻底埋葬。
行了一日又一日。
陆尘也不记得自己究竟被困在这里多久。
金光,阴暗,始终不曾有过止息。
便如他命渊中的动荡,鬼道精血仍旧止不住的沸腾,偶尔与金光触碰,让他命渊都在颤抖。剧烈的疼痛也似昏迷中仍旧能够感受清楚,白间,夜间,偶尔一声压抑的低吼总会将廖浴兰跟老先生惊动,让他们急匆匆前来查探,总想着是否陆尘已经苏醒才会如此。
却每次都失望。
自廖玉寰离开,又是三日之后,方才带着水骨花归来。
老先生面露喜色,将灵药奇草都备好,当即便入得内室,升腾炼丹之火而起炽热汹汹,将整个药房都陷入一片滚烫的红光之中。也好在那些个灵药奇草都收在橱柜之中,更有阵法庇护,否则说不得一次炼丹,便得将所有灵药奇草都毁掉。
陆尘也被暂时挪了出去。
廖浴兰始终小心谨慎,不敢有分毫大意,生怕一个不甚,便让陆尘的伤势更重。毕竟他的性命关乎整个台鉴的生死存亡,若真的让他在这里遇到麻烦,说不得便得引来虎王暴怒。
这台鉴不过六百里海岛,凭虎王本事,也就一掌便可将其彻底抹去。
却偏偏廖玉寰并非如何上心,就只将水骨花送来之后待了片刻,便转身离去继续处理国事,好似一切都与他并无太大关系,亦不担心陆尘将会如何。对此,廖浴兰稍有不解,也在思考几日前在那破烂的楼阁上,廖玉寰跟她说过的那些。
自见到陆尘时,这布局,便已经着手?
廖浴兰自然知晓当初将将见面时,廖玉寰便已经认出陆尘来历,且那日也与她暗中说过,否则不会为其仗义执言,又将那冯家奚落于不堪,一切都是为了赢得陆尘的好印象。而之后,试图强取断刀而不成,反而差点害了陆尘性命,廖玉寰也就改变了原本的决策,有了更多的心思,不再只是贪图断刀而已。
却之后的这些,让她怎的也想不明白。
廖玉寰又做了什么?
何必非得瞒着所有人才行?
廖浴兰不懂,亦想不通,望着药房里的滚滚火光而深思不解。她又看了眼躺在身旁的陆尘,将一切都回想,却最终摇头,苦叹一声。
“爹爹的驭人之术,当真登峰造极,只叹台鉴太小,不能让爹爹一展拳脚,否则必然得无比昌盛才行。”
言罢,又是三日。
八宝龙象丹并非寻常丹药,凭老先生也不敢妄自断言必定能成,却有法子提高成功的可能。一炉丹药,就只一枚,八宝龙象丹在整个东海而言都十分稀缺,除却有限的几人之外,谁都不敢说信手拈来。老先生也是准备了许久,这一炉丹药,必定能成,也付出了许多,将珍藏了极久的宝物都拿出来,不敢大意。
三日又三日,不过转眼,再有三日便到了云泽洲大典的时间。
这段时间,廖浴兰就只带着陆尘在一破烂的小屋中居住,日夜悉心照料,不敢再有分毫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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