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重逢火车站

    1

    清晨。阳刚来到城市江边练嗓子。早上城市的空气是新鲜的，江边的树林里，鸟儿在欢唱，很多人在晨练，有打拳习武的，有长跑舞剑的，有吹拉弹唱的，五花八门。

    他走到江边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江水深情地练习嗓子：“啊……啊。”

    江边的人听到他深沉宽厚的嗓音，纷纷停止了自己的忙碌，好奇地围观听他练唱。

    人群中有人议论：“他的嗓音多好啊。”

    “是啊，还真看不出来。”

    “这孩子天赋好。”

    有人提议：“小伙子，能不能给我们唱两句？”

    人群里顿时鼓起掌来：“是啊，给我们唱两句吧。”

    阳刚盛情难却，答应为他们唱两句：“好吧，我为大家唱两句我们家乡的《女歌》。”他深吸了一口气，激动地唱道：“哟，嗬嗬……江水滔滔嘛歌悠悠……白云悠悠嘛情绵绵……”高亢明亮，惊天动地。

    人群里掌声雷动：“好新鲜，我们城里人没听过。”

    阳刚深受鼓舞，越唱越起劲，直到唱得汗流浃背才停了下来。

    太阳从江对岸的山上爬起，江边的人已渐渐离散。

    他忽然看到表哥提着行李包匆忙向江边走来。

    阳刚喊道：“表哥，你出哪儿？”

    表哥告诉他：“我又要出差了。以后就是你一个人在这里，你要好好保重。”

    阳刚：“出哪里？远吗？时间长吗？”忽然有种惆胀感。

    表哥：“这是机密不能说，只是时间较长。”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刚来省城，一切都生疏，要好好照料自己。”

    阳刚说：“我会的，请放心。”

    二人乘公交车到了火车站。表哥跟着拥挤的人群上了火车。

    阳刚呆呆地站着，等火车开动，从窗口看到了表哥，忽然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只是心里迷茫。

    表哥从车窗里伸头来嘱咐他：“你有困难，找妲妮帮你。”

    阳刚觉得难为情，为了不让他担心，答应道：“好吧。”又问道：“妲妮没来送你？”

    表哥：“我没告诉她。”

    火车除除启动。阳刚目送火车渐渐远去。他的视线渐渐模糊，眼泪唰唰地流出。他要独立面对陌生的城市，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2

    阳刚送走了表哥，来到火车站广场独自徘徊，想到在陌生的城市生活，一种无依无靠的孤独感涌上心头，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和车流，开始思乡，一种想回家看看爹娘的心油然而生。

    他穿过广场，来到不远处的汽车站，在开往家乡的班车前停下脚步，透过车窗玻璃，看到等待发车的乡亲，他们说着亲切的家乡话，笑盈盈地聊着天，嘴里嗑着瓜子儿。

    他羡慕极了，要是能和他们一起乘车回家多好啊，要是遇上熟悉的乡亲说说话，拉拉家常，给自己的爹娘捎去城市新鲜东西，给二老一点安慰多好啊。

    此刻，他第一次感到回家的感觉真好。这是他第一次远离家，远离爹娘，才有这种感觉。

    理智又告诉他，此刻已经不能像乡亲们那样随便想回去就能回去。因为，为了理想，为了不辜负爹娘和表哥，还有姜教授，还有曾经遇上的那位仙女一般的依凡，他们对自己的期望。

    他感到自己就像放飞的风筝，飞上了天空，就身不由己。

    汽车开始启动，车上的乡亲带着喜悦踏上回家的路。虽然他不认识他们，但是他默默祝福他们旅途平安，默默向他们说再见。也希望他们捎去给爹娘的问候。

    汽车渐渐远去，他的心依依不舍，眼眶开始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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