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厄运

    1

    艺术学院的303琴房。

    依凡正在上声乐课。

    她唱了几次发声练习，便停了下来，咳嗽了一声。

    女教授问她：“你的声音有沙哑现象，是不是感冒了？”

    依凡：“没有啊，这几天我是突然觉得嗓子不舒服，喉头有点发干，好像有异物。”

    女教授：“难怪你的高音唱不上去，听上去感觉很吃力。”

    依凡：“是啊，我觉得喉头有点痛。”

    女教授：“好吧，今天的课到此为止，你赶快去医院，请专家检查一下，要作治疗处理，千万不能掉以轻心，这不是感冒的症状。”

    依凡紧张起来：“好的，我今天就去嗓音研究院。”

    女教授：“检查的结果，一定要告诉我，这事关重大。”严肃地说。

    依凡慌忙地坐车来到了省医院。

    医生用仪器在她的喉头里探测了一番，拍了一张片子看。

    医生告诉她：“你的声带，已经长出了一个很大的小结，喉头充血了。这是你唱高音过多，嗓音疲劳所致。”

    依凡：“不很严重吧，医生？”

    医生：“不是我吓唬你，你马上要停止歌唱，而且，要禁声休息。”

    依凡：“停止歌唱都行。说话可以吗？”

    医生：“禁声就是不发声音，连说话都不行。”

    依凡：“这太残酷了吧？”

    医生警告她：“更残酷的，还在后头呢，可能是肿瘤，还不知道是恶性还是良性。”

    依凡：“那又怎样呢？”有点警觉起来。

    医生：“声带小结要切除，如果手术成功，不久就能说话和歌唱。如果失败的话，就失去了发音功能，永久失声了。”

    依凡听到这一结论，顿觉天昏地暗：“什么？要失声？我的歌唱事业岂不彻底破灭？天啦，我可怎么办呀！”她觉得天要快塌下来了。

    医生：“告诉你，姑娘，我从医二十多年，像你这种情况是少见的。大部分轻微的，可以通过理疗、药物熏蒸治好。只有少数永久失声的。”

    依凡：“我属于少数的吗？”

    医生：“这很难说。”

    依凡觉得全身瘫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她恳求医生：“医生，求求你，一定要想办法帮我把声音治好。我不能停止歌唱，更不能放弃自己的梦想。我从小就开始唱歌，我不能让多年的刻苦努力毁于一旦啊。”

    医生：“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我也是曾经热爱歌唱事业的人，也经历了二十多年的艰辛努力，后来也是嗓音出了病，从此痛苦地放弃了心爱的歌唱事业，才改行从医的。”

    依凡：“难道我真的会让你的悲剧在我身上重演吗？我还有救吗？太可怕了。”苦苦地哀求着。

    医生：“希望还是有一线希望的。就要看药物疗法对你有没有效。”

    依凡：“谢谢你，我会感激不尽的。”

    医生：“我会尽一切努力，你现在就开始理疗吧。而且，从现在开始，不准说话了。如果需要与别人交流，就用笔写在纸上，代替说话，懂吗？”

    依凡默默地点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流出了无奈的泪水，心中默默自语：“我突然不能歌唱，又不能说话了，是件多么痛苦的事啊。”

    一会儿，医生将一个喷头塞进依凡的嘴里，立刻喷出一股浓浓的雾气，直往她喉咙深处钻去。

    2

    艺术学院声乐系全体学生，还有依凡的声乐教授，都纷纷赶到医院，看望依凡。

    这时，她已不能说话了，就只能用微笑和不停地招手，向老师和同学们打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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