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明天是五一劳动节，但在高三的词典里已经没有国际劳动节这个概念。各位课代表送给大家的礼物也不外乎是成页成页的习题，得到的回报则是咒骂、起哄。没有办法，还得钻在习题里，应对紧张的高考预选。

    照理说，劳动节应该劳动而不是休息，现实却是在劳动节里歇着，但是高三却在践行着劳动这一理念。现如今应该而不应该的事太多，不足为奇。国营商店应该卖正宗货而不该卖假劣货，个体经营者应该有执照而不该无证设摊。高三嘛，当然也应该不招复习生而不该又让想考大学者揣上血汗钱来冒险，作为高中毕业生当然应该直接参加高考而不应该参加预选……

    这谁又能说得清呢？

    “一瓢，发现了吧，这几天陶丹可有些苗头不对。”黄进做了没有俩题，就开始找人拉呱。

    “是吗，这几天她可是晚到早走，挺自由的。难道她顿悟成佛，看破红尘？”吴若水一抬头，教室里果然没有陶丹的影子。

    “是不是她招工考试够格，准备抓票子去？”

    “够呛，据吴皮子说，她的分数不够。”

    “那待会问问皮子怎么回事。吴皮子刺探情报的本事一绝，应该不会有错。”

    “那是，五星级水平。可是，就是考试不大行。”

    其实，没有多少人注意这些无聊的事，即便再有人退出高四八班，恐怕也难以引起众人的关注。这年月，以学习为重嘛。不过，吴新波例外，他的专项便是搜集一些众人所不注意的事。为此，晚上他便有了在宿舍召开“记者”招待会的资本。

    “听说了吗，咱校有一个保送上大学的名额。”吴新波向宿舍里的同学宣布。

    “皮子，有这好事？保送谁？”

    “操那闲心干啥，就是有一百个保送名额也轮不到咱头上。”

    “吴皮子，到底保送谁，咱替人家高兴一下总可以吧。”

    “当然不是你，别看，我也没有这个福气。不过，还真是咱班的。”吴新波卖开关子。

    “谁呀，有这等好事。”

    “是陶丹？”黄进说。

    “咦，你还真会猜。不是她还有谁。你扒扒咱班的同学，还有谁的老爹是教务处主任。这年月，还是有权好啊。”

    “不对，保送生都应该是应届生，这复习生也能保送？”

    “这个问题别问我，因为保送谁不是我说了算的。老话说的好，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只要你想干一件事，总是有办法做到的。我可听说，别看我不是九中的，想当年胡汉三（俊山）的儿子，才考了二百来分，不照样去上大学，不就是改了个名字不姓胡了吗。”

    “此话有理，此事可气。”

    “我说这几天不大见陶丹，就跟被人解决了似的。”

    很是有人羡慕，也很是有人嫉妒，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反观陶丹，上课也不大来，既便是来上课，也是抱着几本小说，看累了，竟然练起书法，为以后打基础。

    “唉，真是一家欢乐众家愁啊。”有人感叹。

    “是啊，人生不过如此，你我弟兄终日死学，后果如何？就是考不上，是咱没那个本事。可那本事还不如咱的人，却不经高考就上大学念本科，这是什么世道。”吴若水很是不平。

    “就这世道，你要是有背景，还用得着来复习这一年？”黄进说。

    “唉，人生如梦一场，终归化作土壤。成功失败何妨，难道还有别样？什么抱负理想，说来可笑荒唐。纵然大学天堂，进拒同是一趟。人生一世何状，怎样也能舒畅。”

    黄进瞟了一眼吴若水诌在习题上的顺口溜，“什么时候咱弟兄能看得开，什么时候咱就舒畅。人说自古华山一条路，我他妈的说条条大道通罗马。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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