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窘迫的生活,张家二嫂除了正常的农田劳作外,她还会在农闲时,跟随村子里的人们进山搞副业。所谓搞副业,在农村人的概念里就是除过正常的种庄稼之外,再到别的地方弄一些农业产品去卖钱。距离她们村子几十里外,有一条在当地比较著名的山脉,山高林密,看起来一望无际,面积非常大,听说里面有不少的珍稀动植物,杏树是主要树种。每年七八月割麦子的时节,也正是杏子熟透的季节,张家二嫂和往年一样,计划着要早早割完麦子,叫邻居帮忙碾麦子,忙完这一阵子,他就可以跟村子里的人进山搞副业了。那个时候,没有联合收割机,村子里有一台手扶拖拉机就已经很不错了,碾麦子的时候,往往就是拖拉机后面绑一个长碌碡,把麦子在谷场上摊开,来回的碾。那个时候收麦子用的是镰刀,夏季火辣辣的太阳照在麦田里,豆大的汗珠不断落下,衫裤都被汗水浸湿,伴随着各种蚊虫的叮咬,农人们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一廉一廉的割完麦子。后面经过碾麦、扬麦到装进自家的粮仓里,从开始到结束,长则七八天,短则五六天,收麦子的农事才能彻底结束。张家二嫂一个女人家,每年到这个时节,幸亏有自己公婆和族里人帮忙,不然她一个人根本就忙不过来。风吹过金黄的麦浪,也吹起二嫂的衣襟,她正坐在田埂上歇息,皮肤粗糙的双手耷拉在膝盖上,黝黑的胳膊和古铜色的脸庞,都见证着一个农村妇女的不易,汗水湿透了她的补丁衬衫,圆融的轮廓,在胸前清晰可见。蛐蛐叫着,夏蝉叫着,火辣辣的太阳照着,她望着割了半截的金黄麦田,目光呆滞,她在想些什么?她又在沉思着什么没有人知道,似乎是在用这种沉默的方式,叩问着生活的希望和出口。麦子收完了,她也不能闲着,夏日的傍晚,吹过一丝让人凉爽的清风,村东头聚集了一群人,在闲聊着村子里的家长里短,也聊着农闲时搞副业的事情。张家二嫂顺便路过,听到有个村民说到:”今年山里的杏子大丰收,我有个亲戚路过几十里外的大山,说那林子看起来黄灿灿的,肯定是杏子,谁愿意去打杏子挣钱呢?咋们和癞子说好,用他的三轮车把咋们拉着去,咋样?你们有谁去的吗?”村民们相互商量着,村子里只有癞子一家有三轮车,每年进山搞副业,都用他的三轮车,大家伙儿给他出加油钱,并且给他管吃的,这是每年的惯例,只是听说今年癞子在跑运输,不知道他肯不肯去。那个村民又说到:“这事儿你们别怕,只要有人愿意进山搞副业,我去和癞子商量。”村民们相互讨论着,有的盘算着自家的活儿,有的计算着日子,都看能不能有空闲时间,顺道路过的张家二嫂给那个村民说,她愿意去,大家伙儿一看是二狗媳妇儿,那村民调侃道:“张家二嫂,你咋就一直闲不住哩,二狗在外面情况那么好,你还这么拼,真是个过光景的人啊!”经过几番讨论商量,最后决定了人数,第二天一大早去的人就要在村东头集合,张家二嫂回去,打理好家里,这些天让婆婆看管着奋斗。第二天天麻麻亮,张家二嫂拿着几个袋子和长棍,背着水和几个红面馒头,在村东头早早等候来接他们的癞子,去的人按约定时间,都在村东头焦急的等着癞子,很快地功夫,那个村民坐着癞子的三轮车来了,“好家伙,只有一个女的,再全是男的,张家二嫂呀!这过光景那是男人的事情,你在家把娃带好就行了,哎呀!你厉害的很,”那村民说到。张家二嫂心里暗自的嘀咕着,谁不想在家带孩子,干些轻松活儿,可是家里的情况,允许我这样吗?他只是在心里这样想着,并没有说出来。山路不好,摇摇晃晃的三轮车,走到打杏子的山底下,透过林子的树叶,阳光从缝隙中射过来,这分明走了较长的时间了,大家伙儿稍事休息,就各自进山打杏子了。这里毕竟山深林密,大家为了安全,相互走的不远,以防有情况的时候,彼此喊人时可以听见,茂密的树林,各种叫不上名字的鸟,发出各种奇怪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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