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尚未回来,你就想回集福宫?”这是云牧的说辞。说这话时,整个痛心疾首,一根手指颤巍巍地指了我,一副只要我说是他就随时要背过气去的模样。
我自然是不能让云牧气晕过去的,所以我才答应他老老实实呆在寝殿等流风回来。并不是因为我想起流风那黑沉沉的眸子有点心虚害怕。
但从我答应了云牧,就无比后悔。因为我现在待在寝殿里无聊得快要把迷踪鸟的毛给拔光了。
父君母后感情甚笃,为了避免被我和流风云牧打扰,早就很有远见地将我们的寝殿设得远远的,故而我现如今去哪儿都不方便,寝殿中又没有哪个不要命的小仙侍敢过来搭理我,因而每日陪伴我的只有迷踪鸟——它又是个修炼艰难的,跟我差不多年纪,却仍不能化为人形,话还特别少,因此我甚是寂寞。
云牧每日倒是会来陪我玩,可他比不得我清闲无事,不过一会儿便会有仙侍来请他去做事了,临了还要唠唠叨叨地对我道不可乱走,十分地婆妈。
我每日对着迷踪鸟絮絮叨叨半晌,从佛境讲到集福宫,它却甚是高冷,难得搭理我一句,特别是看他嫌弃我的眼神,我恍惚看到了嫌弃云牧的自己。
我悲从心来——明明我是个青春年少的小仙女,为什么非要被禁足在这寝殿之中絮叨成了一个老太婆?
再转念一想,忆韶不来看我就算了,反正他每每出现在我面前都要将我气得要死,如今眼不见心不烦了呢(虽然这么久不见还怪想得慌);可怀瑜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好歹是我的未婚夫,就算他误会了我,我也做了他那么久的师妹,同门师兄妹的情谊也都不作数了么?再说了,我这么久不回集福宫去,他也不知道追上门来问我要个解释么?
我越想,越觉得透心凉,追着迷踪鸟跟他絮絮叨叨地说着怀瑜的不是,直看着他一双精灵豆眼慢慢地放空即将有翻白的趋势,更是心酸,伸手拽了他一根毛,恨恨道:“小米(我起的名字),如今连你都不耐烦听我说话了,我这心啊,伤得无与伦比,眼看着就要碎成渣了”
迷踪鸟一个激灵,眼泪汪汪地看着我,控诉道:“你这么暴力,你那未婚夫别是沉迷到哪个温柔乡去了”
“什么?!”这回轮到了我一个激灵,手下一用力,迷踪鸟身上的羽毛便又出现在我手中了几根,它“嗷呜”一声,扑棱了我一脸灰,拍拍翅膀扑腾走了。
“阿嚏——”我一边打喷嚏,一边觉得这鸟叫声非凡,怎么听怎么都不像鸟叫。
“欸?不对!温柔乡?!”我猛然回过神来,现在并不是追究小米它的叫声像不像鸟这种问题的时候,而是!怀瑜!我的未婚夫!有可能!沉迷美色不可自拔了?!
怀瑜虽不及忆韶颜色惊艳,却也是个如同芝兰玉树一般的玉人儿,更何况他向来温润如玉,唇边的一抹温柔笑意不知道将九重天上多少的女神仙迷得神魂颠倒,比之忆韶好似更加得女神仙的喜欢。
这么一想,我还如何坐得住?左右流风是我亲大哥,又不会真的将我怎么样,可未婚夫就不一样了。未婚夫之所以叫未婚夫,就在一个“未婚”上,真的跟人跑了,我可是连哭都来不及。
向来我就是一个说一不二的神仙,这般想着,就起身往外走。
平日里看着,我这寝殿里头空空荡荡,连那些个当值的小仙娥都找不出藏哪儿去了,这下我不过是刚把脚迈出了殿门,还未曾落下,就浩浩荡荡从左右前后扑出了许多个,一个个蒙头裹面好似无法见人似的,只扯了嗓子叫着:“殿下不可啊殿下不可!!!”
若是叫嚷管用的话,天界也无需常常演练着那十万天兵了,六界开战,直接叫司乐府的神仙上便是了。
何况,那些小仙娥们连看我尚且不敢直视,又怎敢真的上来阻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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