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月几乎被吓得站不住，周围的人都仿佛她是瘟疫一般将她孤立在原地，甚至有人推了她一把：“杀人犯，还不去跪着。”而推她那个人，当然是林思念，若论在京中一点也不会顾忌李金山手中的兵权的人，便是安庆侯，安庆侯手中也握着重兵。

    林思念不顾一旁姬钰锦拉扯她的衣袖，站出来跑到堂中，给众人行了礼，而后大咧咧的坐在一旁，满脸不屑的看着被她推倒在地的张月月：“你对兮儿恨之入骨，眼见兮儿对顾怜人好，为了让兮儿难过，才将她推入水中毒的吧。”

    “你胡说！”张月月还想挣扎，她恨恨的看着林思念，在这京中她不敢惹林思念，是因为林思念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又与德亲王府有婚约，她再笨也不敢去招惹林思念，可如今是关乎性命的事情，她不能够承认，否则，否则舅舅也不会救她。

    “我胡说？”林思念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突然笑的灿烂起来，用看傻子的眼神睨着躺在地上的张月月：“张月月，谁不知道你嫉恨兮儿在比琴中赢了你？马术兮儿也比你好，当然兮儿的马儿踏雪你的马也比不上，你的丫鬟在兮儿的草料中放了草料，你觉得在场的人都是和你一样的傻子吗？”

    “还有，你以为找个替死鬼就没人知道那个事情是你吩咐的？有什么样的丫鬟才有什么样的主子！她哪里来的胆子竟敢谋害堂堂相国府嫡长女？”林思念语气中带着十分的厌恶，仿佛是在和什么肮脏不堪的东西说话一般：“一个小丫鬟，背后没有人支持，哪里来的西域毒药放在踏雪马的草料中？”

    原本这些东西大家都心照不宣，知道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一回事。只是林思念并不在乎那些，她向来是有话说话，并且想来忍这一件事怕是已经忍了许久，如今张月月又害人性命，嫉恶如仇的她如何还能再忍受？

    “念儿，别说了，”顾兮无奈：“那件事已经有了结果，李尚书既然已经说是水珠，那便是水珠，又何必去争执个对错呢？”

    李尚书说是水珠便是水珠，那就是承认了水珠是李尚书推出来的替死鬼，她自己也是不相信水珠就是真正的凶手的，而且那语气中尚且还带着一些委屈。顾兮是个美人，众人都不否认，她与顾怜人那种令人眼前一亮的媚丽美不同，她是清丽的，看着就让人觉着舒心。

    就好像是长盛不衰的昙花，美得不像凡间才有的女子，总让人觉着不敢亵渎。故而也少有人会去接近她，她性子沉稳无波，一身素衣，好像抓也抓不住。只是她故意扮丑，让自己身上那份仙气也变得不伦不类，就更少有人接近她，却还是多了些烟火气。

    如今坐在那里，面上带着温和纯净的笑容，可无论谁都是觉着她是委屈的，令人心中不忍，看向张月月的目光中就带了谴责和厌恶。张月月被这些眼神看得忍不住缩成一团，可她又不甘心，一双通红的眼看向顾兮，她还在笑，可张月月觉着这个笑就是在嘲讽她，笑话她。

    她忍不住，已经快要失去了理智：“顾兮！是你害我！你记恨我在你的马草料中放药害你性命，才联合顾怜人，联合这个宫女害我！”她已经有些歇斯底里，尖锐的声音在小筑中回荡：“你这个贱人，我舅舅不会放过你的！？”

    顾兮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好像在看一场戏，又好像在看一个笑话，她依旧温柔，依旧澄澈干净，可那个笑容让已经有些失去理智的张月月生生打了个寒颤。她又看见了，顾兮是个恶魔，她是恶鬼，根本没有表面那么温和柔弱。张月月往后退了好几步。

    众人已经有些目瞪口呆，他们完全没想到张月月会直接将谋害顾兮的事情承认，又看向顾兮，她仿佛并不生气，面上还带着笑容，可那笑容中的委屈和难过却是让人心疼，于是便有人忍不住骂：“你这女人，怎生这么恶毒，顾大小姐已经不计较你曾犯下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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