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没到善仁堂里，欢快又灵动的笑声就已经传进了善德院中，先到的男子们都看着门外，听着这笑声都只觉着好似能够看见春暖花开，蝶儿翻飞时姑娘们扑蝶起舞的模样。就算是姬夜，方才的郁气也消散了去。

    他们这些人，个个都是功夫卓绝的高手，自然将几个姑娘欢快俏皮的话都听在了耳里。

    姬夜不知为何，此次的注意力，不知不觉便被顾兮的声音给吸引了过去，却并未去寻找顾怜人的声音，不过她此刻不在，他还是能够感受到的。

    扪心自问，他对顾怜人是喜爱的，甚至可以说，自他有了想法以来，还从未有任何一个女子能够走进他的心里去，而在女学那一日遇见顾怜人，第一感官便是十分惊艳，又因着顾兮身份的不合适，他对顾怜人上了心，如今对顾怜人，却是不会放手的。

    只是偶尔，却会对顾兮有些异样的感受。他看见的顾兮，却是个多面的女子，多愁善感的，柔弱爱哭的，时而又胆大心细，疼爱弟妹，时而又气势非凡，时而愤世嫉俗，时而爽朗洒脱。

    好像她做什么，他都会觉着不可思议又理所应当，让他都会生出他与顾兮十分熟悉的诡异想法，可是这想法短暂，又转瞬即逝。叫他愈发对顾兮好奇。

    只是，他若是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却又会毫不犹豫的做出对顾兮不利的事情，这让他不明所以。

    姬亦禅看着门外桃花眸中时而雾霭沉沉，时而清明无比，一身雪丝锦长袍只袍角绣着一株紫竹，竹流芳是只穿绣着青竹的衣袍的。

    只是顾兮那时已经知晓了姬亦禅与竹流芳之间的关系，她也未曾去注意姬亦禅衣袍之上，是青竹还是紫竹。

    几人进了院中，又来到了善德院的堂屋中，老夫人坐在上位，身穿紫棕色绣着富贵鸟的短衫褙子，花白的头发挽起，梳理得一丝不苟——这是跟着顾老将军而养成的习惯。

    顾老将军是江湖人，她自然也是江湖人，只是这几十年在京城中浸淫，身上的锐气变得内敛，随着年纪大了，那些意气风发，江湖快意，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如今她不过是一个年老的老太太罢了。

    额头上带着金色镶嵌红玉宝石的抹额，尽管是个老太太，依稀还能看出年轻时的风采。顾兮几人跟在相国夫人身后，一一行礼。

    相国夫人笑得更加欢喜，连忙招呼王雪莹与吴夏去她身边说话，顾兮撇了撇嘴，她果真是受了嫌弃的那一个，不过这只是胡闹的想法，她自然知晓她的祖母是最为疼爱她的。她也笑着跟着相国夫人在她身边坐了。

    她故意不去看姬亦禅，也不去看东方卫，这两个人，不，还有姬夜，这三个人，如今她是恨不得敬而远之的，偏生这三人还都在瞧着她。不过姬夜到底是与顾怜人定了婚约，等顾怜人及笄后便要成亲的，或许只是一时诧异，才会看顾兮吧。

    “今日老身着善德院真真是金碧辉煌了，一个个的贵人都来我这院子里做客，倒是叫老身这把老骨头都精神了许多。”王雪莹与吴夏依次在顾兮下首坐了，老夫人看着这满屋子的人，也不管其身份，只笑着道：“老身这善德院真是许久未曾如此热闹过了。”

    顾兮笑着接话：“祖母是觉着兮儿，颜儿还有怜人妹妹日日陪伴你，都不能让祖母感到热闹吗？”她看了一眼林云阳，顿时道：“如今云阳表哥回来了，祖母总不该觉得寂寞了。”

    林云阳已经给老夫人见过礼了，如今再被提到，一时有些懵，王雪莹看着他那副呆呆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人笑起来比阳光灿烂，若是有人惹到他了，又跟个恶魔似得，如今却呆愣得像个孩子，真叫人捉摸不透。

    看见王雪莹与顾兮的笑，林云阳也不会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直言说：“兮儿表妹说的不错，只要老夫人不嫌弃，云阳定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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