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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吃过饭,练刀之前,少年才想起那个被压在马车下的车夫。

    那车夫是个老人,衣衫破旧,已有古稀之年了,当段瓷抬起车厢时,老人早已断了气,双眼挣得老大,双手直直的伸着,似乎是想抓住他生命中的最后一点余晖。

    而这一切,只因少年无意中的那一腿,亦或者说是那一刀。

    而少年心中的愧疚,则驻定无法传递给老人。

    其实他当时并未流露出太多的悲伤,他仅是一言不发的抱起老人,用长刀挖了一个不大的坑,在把老人的失身放进坑内,然后跪在地上,用手抓起泥土,一寸一寸的掩盖在老人身上。

    等做完了这一切,他也依旧没有起身,就那么跪在了老人的坟前一言不发。

    其实他作为段家的唯一继承人,盛宇宗的少宗主,在此行之前,他从未杀过人,甚至连鸡鸭鱼兔,也很少宰割。

    即使那次在小镇上,也是那人在击出那一拳之时,就已经死了,并非是少年直接出手打死的他。

    况且那人以小孩血肉修炼功法,是罪有应得,所以死了就是死了,少年最多就是在之后的几日里,做了几天的噩梦,并未有什么太大的心里负担。

    更别提为他的死而感到惋惜了。

    可老人不一样,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他本不应该死的。

    而从始至终,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吴绍安,则出奇的沉默。

    他在年少时,杀人之后,也曾会感到惶恐,也会懊恼因为自己的一时失手,毁掉了对方一个圆满的家庭,毁掉了很多人一生的幸福。

    这让他一度无法释怀,几近崩溃。

    不过后来他就习惯了,而也只有习惯,才能让一个人不再那么的看重他人的生与死,渐渐去珍视自己身边的一切。

    这不能说是一个男人成长的必经之路,但如果过了这个坎,那么这个男人,应该就已经成长为了一个能让人倚靠,一个能用尽全力来保护自己身边人的男人了。

    这或许是歪理。

    但这确实是吴绍安这一辈子在江湖底层摸爬滚打,一路走至巅峰,所总结出的道理。

    段瓷抿了抿嘴角,终是开口说话,眼眶有些轻微的红润:“吴叔,你说他会恨我吗?”

    吴绍安本不想回答,让他自己去绕开心中的疙瘩,可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说道:“会。”

    少年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子,拾起那把横躺在他脚边的长刀,声音低沉:“吴叔,我们继续练刀吧。”

    吴绍安点了点头,平声道:“可以,劈砍撩拔,各一千,练吧!”

    少年依言劈砍,在吴绍安眼里,却是杂乱至极,比之他第一次握刀还不如,但想他此刻心情低沉,便没有出声呵斥,叹了口气,横卧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等他在次睁开眼睛,已是深夜,少年练完了刀,盘膝坐在草席上,吴邵安见他心情虽然不似白天那般低沉,双目却也依旧黯然。

    吴绍安叹了口气,提了两壶酒走到少年身边坐下,温言道:“我知你心情不好,也知你为何如此,但有些事吴叔帮不了你,即使能帮,也不会帮,所以这壶酒,算是我给你赔罪的,喝了吧,喝多了,心情也许就会好上一些。”

    段瓷接过酒壶,饮了一大口酒,叹道:“吴叔,其实我知道的,我作为盛宇宗的少宗主,以后得路还很长,即使以后在仁义,死在我手上的人,也会愈来愈多,即使会心有愧疚,但也绝不应该为了这一条人命而黯然伤神。”

    他抹了把面颊,把脑洞深埋进膝盖,声音略带着几丝哭腔“我会努力让自己适应,努力让自己把生命看淡的,但还需要一些时间,所以吴叔,你不用替我担心,慢慢就会好了。”

    吴绍安饮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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