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陵之中,繁花似锦,张灯结彩,全然没有以往的颓败阴森。
“来了。”
和以往的素净不同,今日的神隐一身殷红的新郎衣袍,清美至极的容颜温雅惊绝,星海般的眼眸淡笑浅浅,长发如瀑,当至绝色。
那是六百多年前,他娶亲时的打扮,虽然已经时过境迁,往事前尘,但并不妨碍他再娶她一次。
近千年他一直都坚守在这里,如今到底是要等到她了。
慕遮天提着寒光凌厉的利剑,衣袍猎猎,冰凉道:“我来找你做个了结。”
“了结?”
神隐的声音极尽世间之清澈,“什么了结非得在我妻归来嫁我之日?”
神隐的我妻二字听得慕遮天分外刺耳,凉薄道:“不管你如何自欺欺人,在你决定堕魔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不是吗?如今的你不过是一具连魂魄都没有腐朽尸骨罢了。”
神隐亲切笑道,云淡风轻:“所以呢”
“我会送你到你该去的地方,纵然那是毁灭。”
“那就试试吧,不过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怪物是杀不死怪物的。”
慕遮天磅礴的剑气朝神隐而去,可怖的威压就要撕裂一切。
神隐却是红衣翩跹,竹笛悠然。
两股气压相互碰撞,整个烟陵为之风云色变,地动山摇。
尘灰散去,慕遮天嘴角溢出了一缕血丝,神隐亦被斩破了一截衣袍。
“哦,碰到了。”
低头看着自己破掉的衣袍,神隐微笑淡然,似是遗憾:“可是碰到了也没用呢。我跟你说过你永远都杀不了我,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音刃四起,幻境重重。
慕遮天凝聚着自己的心神不为神隐的幻象所扰,手中杀招阵阵,僵持良久,却是被神隐洞穿了胸口,银发也被鲜血染红,凄丽艳绝。
“上次你挖掉了我的心,这次该我了。”
鲜红的心脏在神隐手中有力的跳跃着,蓦然被捏成一团绚丽的血雾。
慕遮天难以控制地痛苦皱起了眉头。那种胸腔一空的感觉,胜过所有的疼痛,甚至在心脏被捏碎的瞬间,他感觉自己无垠的生命都要近乎枯竭,那种感觉真的很厌恶。
“不要用那种狠厉嗜血的眼神看着我,我不过是在帮你罢了。少了这累赘的一颗心,你就可以安心的长生不死了。永恒的生命,那是多少人追求的啊。我偏偏给了你,你该感激我才是啊。”
神隐依旧笑得那般阳关纯净,嘴角鲜血妖娆。
控魂笛的毁灭让他受到了重大的反噬,慕遮天的力量也不得不说有些出乎他的想象。可慕遮天纵然再多心思算计却还是杀不了他。正如他自己也杀不了自己一样。
“有意思么?”
慕遮天捂着胸口,冷冷地看着神隐,“这么多年了,世上的所有都变了,就连灵心也再不是当年的灵心。可你还依旧守着那段残存的过往不肯忘却,你以为你不肯放过谁?!”
神隐的眼神刹那怔然痛楚,随即和煦笑道:“呵,你既问我,那我也问问你,为什么我先遇见她,我待她那般好,她却厌弃我,选择你?为什么她骂我是贱人,却和你双宿双栖?”
神隐的笑意越来越深,阳光普照的眼神下是毛骨悚然的阴翳黑暗,“你身上的恶哪里又比我少了?我做下的罪孽,每一桩每一件都等同于你。她的父母为我所杀也是为你而死,凌尘的家人,朱雀之死,哪一件你又脱得了干系?你当真以为自己清白多少?呵,我真好奇如果江渊知道这些还会不会坦然地接受你还是说她会如灵心抛弃我一样抛弃你?”
慕遮天没有因神隐的话有丝毫慌乱,冷漠嘲讽,针锋相对:“六百年多前的神隐早就消亡了,你不过是一股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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