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暗，夕阳如火，放眼望去，只见一片血色景象。

    经过一天的奋战，戚威片刻不曾休息地屠杀着眼前的异能兽，但那无边际的兽潮，只是如同平静的湖面上落入了一颗石子一样，轻轻地荡起一层涟漪，很快便恢复如常。

    在一旁观战的燕寻紧紧皱着眉头，他不知道戚威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他为何不下令让城上的士兵出战，这样或许可以有一丝转机，只凭他一个人的力量纵使是杀了那几个厉害的家伙，也还有这么多的异能兽虎视眈眈着，根本起不了决定性的作用，这是一场只有一方彻底死去才能结束的战斗。

    看着没有丝毫减少的兽群，戚威也是有些无奈，这些异能兽大多没有智力，只是凭着本能在行动，然而这却是最让他们这些强者头疼的地方，因为不论你怎么杀戮，它们也不会感到恐惧，反而会愈杀愈勇，不停地向前奔跑，直到你力竭而死，也不会停止。

    有时戚威会产生一种错觉，觉着这些异能兽就像是牵线木偶一般，被人操纵着前行，没有自己的选择，更没有选择的自由，一生只能任人摆布，直到死去。

    异能兽比人的可怜之处，就是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是善是恶，也无法选择自己行善事还是做恶事，一生浑浑噩噩，没有思想，只凭借着本能在世间游走，无始无终。

    戚威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的尸体，看着那黏在鞋上的已经凝固的血液，忽然觉得有些无趣又出离的愤怒，他眉头上挑，脸上露出狠戾之色，扬起头放声冷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苍凉而充满杀意，在无边际的兽群中响彻起来，如冬日清晨的冷露，让人感到一丝彻骨的寒意。

    燕寻听到这笑声，也是有些身子发寒，他知道这是一个人有些愤怒到极致的表现，这种怒不是对人对物，而是对这天这地这一切该怒之存在，是一个人来自内心的质问，饱含不岔，又充满悲愤。

    这笑声在空中回荡，似乎连异能兽也受到了感染，竟停下前进的步伐，低头发出呜呜的凄厉叫声。

    虽然这些异能兽听不懂人言，但却是可以感受到一些人的情绪的，它们被戚威笑声中带着的情绪所感染，也随之开始释放属于它们的情绪。

    燕寻听到异能兽的低语，心中也是有些感叹，都道畜生无情，谁又知道野兽心中的世界，人们看到的只是人类心中的野兽，而不是野兽心中的野兽。

    远处城上的人也听到了戚威的笑声，皆是有些感伤的低下头颅，有人伸手抹掉眼角的泪水，有人紧咬着嘴唇渗出血迹，有人目呲欲裂，有人掩面而泣，有人抬头望天，有人低头叹息，众人虽现百态，但都是因戚威一笑所至，此情此景当得上是民心所向，心怀敬畏。

    问语看到戚威仰头长笑的画面，心中也是泛起悲伤之色，虽然从她的出身来说，她对城内的人是应该充满警惕与敌视的，但面对此情此景，她却生不出一点幸灾乐祸的念头来，只是感到有些悲伤，仿佛当年远远望着爷爷逝去的身影一般。

    虽然立场或许不同，但他应该是跟爷爷是一类人吧！

    问语在心中默默地想到。

    问语默然想起爷爷生前也是这样做着相同的事，只是那时没人明白老人的付出罢了，等到大家都明白时，老人已经逝去了。

    孩子，你要记住，我们存在于这个世间不是为了向世人证明我们能活多久，而是为了给这个世间留下点什么，留下点大家一想起就会开心的东西。

    问语直到现在还记着老人说这段话时，苍老的脸上带着的那种笑容，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到欣慰和无憾的笑容，是一种问语到现在还难以忘怀的温暖笑容。

    “没事的。”

    问语身旁的林雪看到她脸上的悲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