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私自离家出走，黑老头的家就像是断了一根顶梁柱的房子塌了一半。两个可怜的孩子悦明和国栋虽然还有黑老头的掩护下不至于颠沛流离，但一个大老粗的男人想把家里搞的井井有条确实是有点奢侈和牵强。

    半年之后，我有一次去到黑老头的家里玩，看到他家的厨房就是一片乌烟瘴气，灶台锅盖都已经失去了它原有的颜色，裹着一层厚厚的油污垢，简直难以下手。锅也没人洗，锅里堆放着乱七八糟的碗快，一眼望去，他家的灶台和橱柜除了油盐味精几双筷子和还有几个残缺的破碗其他是多一样也没有，这看过去完全就像是一个支离破碎穷困潦倒即将衰败的家庭。虽然黑老头家里是乱的一团糟，生活极其艰苦，但我发现黑老头从最初一段时间的有些萎靡到后来有点逐渐的振奋起来，或许这时他才在生活中真正找到了自我，我从他刀刻帮黑色的脸上再也找不到曾经的压抑和郁闷。

    靠一个大男人来做饭，你想餐餐准时温饱没可能，。他们家是有上餐没下餐的，哪怕是有也不准时，如果遇到黑老头赌博赢钱时有时就会焖一大锅肉，但吃完这锅肉谁也无法保证以后吃些什么。偶尔有肉时没青菜，有青菜时又没有肉，营养极不均衡，但这都并不影响小儿子国栋的发育，不知是不是他爸滴完那最后那几粒宝贵的给他有关，粗就粗吃嫩就嫩吃，哪怕是如此恶劣的环境国栋都能够茁壮的成长。但长得慢半拍好像是中华五千年的文明还差一千年未完整的悦明就大不一样，长年累月又加上他视烟酒如命而且有时候还会发自卑酒酊（这可能跟他身世有关），身体是每况愈下，今天牙痛明天胃痛等等接踵而至，就好比家里50的红嘉联忘了加机油似的，动力不但跟不上，而且他身体的许多主要零件还都出现了问题。

    自从老婆出走，黑老头又爱赌，他家里偌大的厨房一旦有赌时就会成为欢乐的海洋和赌博的天堂。黑老头是一个敦厚老实同时又带着一点“鬼”的人，如果是给他一赢到一定数目的钱，他就会趁着镇上赶圩跑去明溪把钱交给他爸爸。

    记得有一回也是在他家里赌，他坐庄，才赌了没多久大家就把钱全部输给了他，看着黑老头塞满了一口袋的钱上楼去睡觉，而且第二天又是圩天，大家心里都有不干。家里诡计多端的“小共”和“料金”几个就想方设法从我这边借钱。在他们甜言蜜语的攻势下，借到钱之后就到了楼下一直叫黑老头开门。黑老头知道他们输的没钱就怎么也不开门。言语已经感动不了黑老头，然后小共他看我小巧玲珑就硬把我抱起，把我往他大厅大门顶上没有上玻璃的门窗里塞。好不容易爬进去之后，我从里面开门然后大家鱼贯而入拾梯而上到了黑老头二楼的房间。到了之后拔亮了电灯，黑老头知道我们几个进来，他还故意翻过身去装睡。满脸红光还带冒油脸庞的小共这时就说：“黑老头子，再来几下呢，还那么早？”黑老头也没转身带着气恼的声音就答：“不来了，说过不来了，你们赶快回家”。此时小共接着又说：“有带钱来的，你不要怕”。然后他们几个就拿出了几百元出来刷刷的数。此时黑老头可能是听到数钱的声音，就开始慢慢装做不情愿似的翻过身来瞟了一瞟，看到确实是有钱，嘴里是说着不赌，但人却慢慢坐了起来。再又经过小共的极力劝嘱下，黑老头就起身说：“玩就再玩几下”，然后就情不自禁在他床前的四方桌上洗起牌来。没想到经过一两个钟的殊死搏斗，真的把黑老头刚才赢的包括他身上的本钱1400多元（在199几年时也算不少）全部又给输了出来。输到他精疲力尽没钱之后，每个人都赢了一点，大家高高兴兴的是满载而归。

    到了第二天的早上，我到了村里对面士多店，然后听士多店老板说黑老头今早早早过来放下狠话说：“如果下次再有谁敢开门上去找他赌博，他就用石头扔死他”。（未完待续）

    (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