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越京城往北四十里,便进入到了昆吾县,一条可以容纳两辆马车并行的直道联接着它与越京城,这两年,随着越京城的快速发展,昆吾也借着这个东风,跑步前进。因为越京城里的地价,房价越来越贵,不少原本在越京城中的作坊,开始向着周边的县治转移。越京居,大不易。不少的商人将原本的作坊,仓库转移运这些地方之后,可以节约大量的成本,而便利的交通条件,并不会对他们的生意有多大的影响。
而像昆吾这样的县城,对于这样的事情,自然是举双手欢迎的,因为这会给他们带来大量的税收。大明对于农民的税收是相当低的,为了鼓励农业,税收是三十税一,取消了人丁税,而是以土地为税收的依据。土地越多,交纳的税率便愈高。这个政策主要是为了遏止土地的兼并而产生的。到目前为止,看起来一切都很好。
这样低的农业税率,对于地方政府来说,自然是杯水车薪。使得地方上的亲民官,不得不将目光转身其它的税源。而重头便是商业税。
商业税是十税一,商业愈发达,收取的税自然就更多。而这两年,大明中央政府因为连年的战争,穷得要死,政事堂便毫不犹豫地将地方上缴中央的税款作为了官员考绩的重要参考项目,税收得多,你的政绩便是杠杠的,升官可期。在这样的背景之一,发展工商业,让商人更有钱,从而能找他们收更多的税,便成了各地亲民官们的最大的源动力。
像昆吾这样的县治,这两年来,县城内人口便翻了数番,去岁末的人口统计,居然已经达到了十数万人。这是一个很恐怖的数据,像昆吾县现在面临的情况,与越京城其实并无两样,快速发展的城市和滞后的城市建设。
但中央政府都没有钱来解决这个问题,一个小小的昆吾县,自然也对此无能为力。
“一个昆吾县,去年上缴的税赋,已经抵得上边远地区的一个郡治的税赋了。”骑马伴随在秦风身边的首辅权云向秦风介绍着当前昆吾的情况,“但是问题也很多,越京城面临的问题,昆吾同样也有。而越京城没有的问题,昆吾同样有,比方说治安问题。越京城从去岁开始进行了一次大扫荡,清除那些污垢顽渍,越京城倒是因此面貌大变,但像昆吾等地可就更加糟糕了一些,因为不少的混帐从越京城里逃到了这些地方。”
“发展总是要付出代价的。”秦风对此倒没有觉得有什么大的问题,小偷小摸啊,抢劫勒索啊,就算是在大治之世,就能少得了吗?照样都是有的。这样的人,也只能躲在黑暗之中悄悄的干活,什么时候朝廷想要收割他们了,就挥舞着大刀来割一茬,然后便能管上一段时间,等新的一茬长起来之后,再来挥舞刀子。
“昆吾县令班定远已经上了数份折子叫苦了,说是昆吾的县狱已经人满为患,不得不将先前逮进去的那些选了一些罪行较轻的放出去,但这些人出去之后,照样还是要作奸犯科啊!他倒想得好,想将一批人犯押送到越京城来,岂不知越京城的监狱同样也关不下么?”权云连连摇头道。
“竟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么?”秦风有些惊讶地道。
“陛下,这世间,好吃懒做的人总是数不胜数的,明明可以靠力气吃饭,但他偏偏却要去走偏门,其实去年鹰巢主持的大力打击帮派的活动,臣是有一些不同看法的,这些帮派固然是行违法之事,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他们也替朝廷管理着大量的不法之徒,可以将这些事情限制在一个可控范围之内,现在倒好,鹰巢将越京城内的大帮派头子一扫而空,下面就失去了控制。”
“首辅之言偏颇了。”听到这个说法,秦风皱起了眉头:“这些帮派对社稷危害极大,有些帮派,宛如便是另一个朝堂,治理地方是官员的职责,如果竟然要去依靠黑道,帮派去做事,那只能说当地官府很不称职。打击这些帮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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