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两个锤头都洗得干净了,提起来拴在腰间,看着张喻道:“张校尉,今天已经要天黑了,你说,秦人会不会夜袭呢?”
“不会!”张喻很肯定地点道,“咱们这多大一块地盘,用得着偷袭吗?”
“如果他们派一些水性不错,武道修为也不错的人从上游悄悄地飘流下来,然后沿着这些桥墩爬上来呢?敌人有一万人,从里面找出一批武道修为不错的人,并不难呢?要是他们绕到了我们后面,可就麻烦了。又或者他们连夜打制木伐,强行渡河一部分呢?”昌永岗提出一个又一个可能。
张喻眉头一皱,“昌先生所说的第一个可能,倒还真是要警觉起来。不过强渡过河一批人然后再从屁股后面夹攻我们嘛,我倒不担心。”
“这是为何?”昌永岗担心的恰恰是第二个。
“水这么大,就算他们能武一些木阀子强行过河,在对岸,我们还有一支骑兵埋伏在哪里呢,就等着他们这样过去呢,一过去,还没有站稳,骑兵冲了过来,要么当刀下鬼,要么跳河里喂鱼去。”张喻嘿嘿一笑,“咱们这儿儿,说白了,就是一个坑,他要是不分兵,老老实实的打我们这儿里,死得慢一些,他要敢分兵渡河,那就死得更快一些。”
“可五百人,还是少了一些。”昌永岗道:“今天一战,可是便有四十多个兄弟不能厮杀了,明天,只怕敌人的攻势会更猛。”
“会有支援的。”张喻低声道:“我们只要再顶一两天罢了,现在主力部队不在中线,后续部队从虎牢那边过来,总需要一点点时间的。”
“有援兵我就放心了。”昌永岗松了一口气。
“昌先生,今天晚上只怕还要麻烦您了,刚刚您说的第一个可能,我越想越有道理。”张喻道。
“包在我身上了。你们只管放心休息,真敢过来,我一个人就够了。”昌永岗道。
“那敢情好。铁牛,铁牛!”张喻大声喊了起来。
刚刚将自己的破甲箭都找回来的铁牛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校尉。”
“今天晚上你跟着昌先生值勤,听从昌先生的安排。”张喻吩咐道。
“有老鼠扎?”铁牛两眼顿时放光。
“说不定有水老鼠。”张喻笑道:“对了,别用破甲箭,用普通箭矢就行了,你要是用破甲箭,掉到河里可就捞不回来了。”
“那是,扎老鼠这样的活儿,用不着破甲箭,我瞄他们脑袋射。”铁牛憨厚的笑着。
夜幕降临,秀水河大桥之上安静了下来,不远处的秦军大营也安静了下来,一片灯火如繁星,一边却只有两盏孤零零的气死风灯挂在筒子楼上,随风轻摇。
昌永岗盘膝坐在桥面之上,他的屁股下面,就是桥墩,而铁牛,则趴在栏杆之上,瞪大眼睛看着河面。昌永岗是九级上的大高手,目力远超常人,即便是黑夜,也能看得清清楚楚,铁牛是神射手,目力自然也非比寻常,虽然比不上昌永岗这样的,但借助着天上淡淡的星光,还是能分得清楚河面之上飘来的到底是人还是别的东西。
时间悄悄的流逝,铁牛越来越困,终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也不知过去了多年,屁股突然一疼,却是一边的昌永岗弹过来一块小石头打在他的屁股上。
“来了!”昌永岗两眼炯炯有眼。
铁牛顿时睡意全消,提起铁胎弓,扣了一支箭在手中,瞪大眼睛搜索着河面,而昌永岗,此时却如同一条蛇一般,顺着墙面溜到了桥墩上,蹲在阴影之中窥伺着河面。
看到了一个。铁牛精神大振,一膝脆地,铁胎弓缓缓地拉慢,向着河里那个漂漂荡荡的脑袋瞄准。
“去死!”他轻声道,手一松,羽箭啉的一声闪电般的飞出。
其实此时此刻,在秀水河两岸,并不是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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