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佟,是云安城第一世家的那个秦家?”
见佟叔点头,秦舒怡几乎是考虑一下都不曾,直接点头应下了,“好,应了吧。告诉他们,我准时出席。”
“妈”
“妈”
同时出口,君墨霆和秦夜的脸上,都是显而易见的不赞同。
“妈妈没事。”
秦舒怡笑着摇头,看向君墨霆时,目光更加温柔,“你初到云安城,妈妈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不能给你拖后腿。”
豪门生活里,宴会也是一种交际手段。
男人们喝酒聊天,大谈经济形势互通消息的同时,说不定会促成几桩小生意。
女人们的用处,就更大了。
蜚短流长,家长里短,却能知道很多男人们都不知道的内幕,避免在关键时刻站错队押错注。
儿子还没娶媳妇儿,这些事,自然该由她来做。
一颗心全都是为了君墨霆,秦舒怡看着佟叔,目光坚定,“老佟,去告诉他们,我应下了,到时候准时出席。”
不发病的时候,秦舒怡是一个标准的豪门贵妇。
端庄,优雅。
而对自己的病情,秦舒怡了解的,并不是那么透彻。
她只知道,她的记忆全都是碎片式的。
有关她发病时的那些记忆,一旦她恢复正常,大脑就像是被自动格式化了一般,丁点痕迹都没有。
虽然知道这必定是有问题的,可大夫不说,君墨霆不说,秦舒怡便善解人意的不多问了。
只好好配合大夫,做她该做的事情。
可配合是一回事,病情有没有好转是另一回事。
就像君墨霆说的,她执念太深。
压在心底的那些事情,单凭药物,似乎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老佟,帮我约人过来,我要做几身旗袍。”
“阿秀,我的首饰都整理出来了吗?我要戴那条蓝宝石的项链”
宴会是周六晚上,可秦舒怡已经开始准备起来了。
整个人像是会发光了一般,她身上那股温婉的气息,比任何时刻都夺目。
果然,人都是被需要的。
秦夜把所有拦阻的话都咽一了回去。
回头看去,君墨霆虽然再没有出口拒绝,可眉眼中,是浓郁的化不开的担忧。
不知哪儿来的豪气,秦夜轻声道:“交给我吧。”
一抬眼,正对上君墨霆深沉如墨的眸光,和佟叔合不拢嘴的错愕面孔,秦夜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交给我吧,一切有我。”
佟叔的眼珠子和下巴一起掉在了地上。
二少爷,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夫人的病,可是随时都有发作的可能性的。
就算大少爷不在乎自己的面子里子都丢了。
可夫人真要是在宴会上发病了,最终伤的那可是自己的身体。
这样的包票,大少爷都未必敢打。
您可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
佟叔的腹诽,秦夜并不知道。
她只知道,没有人愿意自己被当成病人。
仅仅是采个蘑菇这样的小事,都能让秦舒怡高兴成这样。
可想而知,国外的生活,对她而言恐怕跟蹲监狱差不多。
而要想让她康复,首先,就是不能把她当成病人。
秦舒怡先是个人,其次才是个病人。
对周围人如履薄冰步步小心的态度,她能一点察觉都没有?
这种情况下,她越是不知道自己生病的程度,就越是猜疑。
然后,任凭疯狂的想法吞噬她一切正常的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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