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望族,族中众人皆修道法,是一家一姓之门派。天下修士,介绍自己时只言姓氏的,便只有这五门。
这四句歌谣,于道界无人不知,是以,这白衣女子报了姓氏,便等于是说了自己出身c来历。她对玄树已是相当尊重。
可惜,玄树和尚对道界一无所知,只好懵懂点头,也介绍自己道:“小僧姓树。”
他这介绍就更是不伦不类。自入佛门,便没了姓氏,他自称小僧,便不该有姓氏;何况,这“树”只是玄树和尚一时杜撰,又不像“卢”一样道界知名,这般介绍毫无意义。玄树和尚本也想介绍说,贫僧来自首阳山东山寺,但是善拙法师早与众弟子约法,“若是下山之时,便不再是我门中人”。何况,就算玄树这样介绍也无用,这卢姓女子哪里知道天下还有个东山寺。
那卢姓女子却道玄树是故意如此。她本是敏感之人,即便毫无差错,她也是常思己过,如今听玄树这样回答,自然以为玄树是不忿她自抬身价,是以故意冲撞她。便听她又婉言道:“小妹姓卢,名金红,今日和朋友相约来这里赏景,见法师道法高深,便来相见。”
她自然是看出玄树于道法尚未入门,只是见那青驴神异,却对他甚是恭顺,便以为玄树是名门后辈,才上前搭话。另有一因,却是她得长辈送了一只宝贝,却是一架马车,号称踏风车,那车可大可小,此时就挂在她左耳垂上做装饰。若是念了法诀,那车瞬间可成普通马车大小,最是方便不过。那车只消稍使元神,便可御风飞行,但是金红仙子总觉一只马车凭空飞行,太过突兀,便想找只拉车的异兽。但自前次封神战后,奇禽异兽也大多陨落,便是卢家也不能随便找出一只来。此时,她和玄树相见,心中未始没有让玄树以青驴相送的意思,只是自己可能都还没想明白而已。不然,以她腼腆性格,如何肯和陌生男子相见。
玄树和尚自然不知道这些,觉得对方说的庄重,自己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他本是胡诌杜撰的好手,若是那青衣小婢如此说这番话,他早不知道编了多少身份回了过去,但这白衣女子说的一片坦诚,他便不敢胡说。支吾半刻,他挠着脑袋道:“好教仙子知道,贫僧有师傅,但是师傅不让说,道法却是真没学过。”
他刚说完,便听一声清越的声音自远而近道:“贼和尚好生无礼。”声音未绝,人已出现在玄树身前。
但见他长身玉立,做儒生打扮,腰间配一把宝剑,剑鞘上雕着蟠龙,式样华贵。再看他面容剑眉星目,此时双眉翘起,威风凛凛,却是要发怒。
白衣仙子忙走到他身前,却是站在玄树与这男子之间,介绍道:“这便是我刚才说在等的友人,陈云生陈师兄,他之剑道可是年轻一辈之翘楚。”
这却不是金红仙子吹嘘,陈云生是五门八宫中的藏剑宫中人。道门之中,虽然人人使剑,但专修剑道只此一门。这陈云生陈仙长自四岁开始悟剑,如今已经三十余年。三年前,他自悟“剑起云生”小成,在那一年仙会上大出风头,说是翘楚绝非虚言。
白衣仙子又向陈云生介绍道:“这位是我在这里偶遇的高僧玄树。”接下来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毕竟,“高僧”二字已是夸张。
这陈云生倏忽出现,玄树甚至都没能看清楚,若非嗅到白衣仙子身上清香,玄树或许以为自己是在梦中。玄树冲陈云生合十行礼道:“见过陈仙长。”
这陈仙长年轻有为c才高技强,自然眼中不大放得进人,只因金红仙子身份高贵,又容颜秀美,才得他另眼相看。玄树和尚身上毫无元气波动,虽然身体强健,但显非修道之人,这陈仙长于玄树已是不大瞧得起,何况,金红仙子对玄树竟是温言相向,且少见的主动结交,更让陈仙长胸有不平。
此时,他也不回礼,只道:“就你也配称高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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